狄文受了刺激——一定是这样。因为接下来他做出了件让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他竟然强迫我!
我拼命躲闪,一不小心,我和他就压倒在身后的沙发上。狄文的身子紧紧地压住了我,我想推开他,也用力了,可他的力气那么大,我的头那么晕,四肢也好象没有什么力气。
狄文想用舌头撬开我的嘴,我紧紧地闭着。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最里层,并在用力地拉扯着。
这是那个我曾经用心爱过的男人吗?看着近距离对着我的放大的脸,泪水忍不住扑簌蔌地落了下来。为什么?我居然曾经为这样的男人消耗了那么长时间的青春?冰凉的眼泪,爬过火热的脸庞一滴滴地落到脖子上。
狄文的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神中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他的手指轻轻擦拭着我的眼泪。那种曾经让我在梦中回想起就心碎的温柔,重新又回到了他身上。
“对不起,小存,对不起。”他低声说。
更多的泪水疯狂地涌了出来。我艰难地开口了:“麦狄文,如果你仗着你是个力气大的男人,无视我正在发高烧的现实,一定要强奸我,我无话可说。”
狄文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清醒了。他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小存,我——我太冲动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想和他交谈的欲念了。一把愤怒的怒火在我体内熊熊燃烧,不是因为身体的高温,而是因为狄文的举动,我真想给他一记耳光,可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觉得胳膊太沉,几乎举不起来。狄文的举动让我觉得异常的愤怒,这也让我忽然觉得:老天并不是象我想象的那样亏待我;当初让他离开我,对于我来说,并不完全是坏事。
“你给我出去!”我整理好衣服,对他低声喝道。
狄文站着不动,他死死地看着我:“我道歉!”
“出去!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和你抓破脸?!”我有些歇斯底里,从前的狄文并不是这样。即使被我拒绝,他也不会动粗,他只会对我无奈地笑笑。
“你给我滚!滚!”我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可连丢到他身上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禁不住颤抖。
“小存,请原谅我身不由己。”狄文站在我面前,他的声音里满是痛楚:“我——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你那么多年,我恳求过你那么多次,你始终监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却偏偏给了刚认识几个月的苏江南!”
我转身不想理他:“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这段时间我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休息,董事长回来后我会亲手把辞职信交给他。“
狄文从背后抓住了我:“小存,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让我再见不到你?我已经认错了,虽然我不认为我的举动到底有什么错!”
他居然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已经不想和他再拉扯下去了:“请你放手!如果你再继续下去,是对我的严重骚扰!”
“小存,难道你不明白——男人对女人产生欲望是非常正常的,完全是个生理过程,男人很容易对女人产生欲望;可让男人克制自己的欲望,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非常非常地爱这个女人,所以才肯、才能为她克制自己,就象当初我为了你。可是,你现在却这么轻易给了苏江南!我不服气!“狄文的手抓得我的肩膀生疼。
是吗?他忘了自己的孩子了?他确实是在我身上克制住了,可为什么又跑到外面去不克制呢?我在心里冷笑——男人,总能为自己的举动找到借口!
“你走吧,我头很疼。我不想和你纠缠下去了。”我浑身无力。厨房里的水开了,水壶发出了尖利的嚣叫。
我提着水壶出来,狄文还站在那里。我没有理他,顾自倒了杯水。
江南的电话来了:“到了吗?”这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让我有想哭的冲动。
“怎么了?非常不舒服?”江南听出了异样。
“没有,鼻子不通气。”我抽了一下鼻子。抬头看看狄文,他正专注地看着我。我扭身到了窗边。
“多喝点开水。记得吃药,晚上我会去看你的。”江南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被大家笑话了一顿。张主任说我:这小苏今天怎么了,这点头疼脑热自己开点药不就得了,兴师动众的;其他人也都笑我,说我一紧张就忘了自己是医生了!”
联想到他被大家围住调侃的样子,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也是,我还奇怪呢,你脑科都看得,感冒看不了?”
“是啊,其实大家说的对,从那天我光着脚在小溪边上找了一下午的石头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我患病了。而这病的解药,就是你——绣存。我一定是完全爱上你了,否则不会为你这样神情恍惚。”江南的声音放得更低,几近耳语:“绣存,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我的心里甜蜜蜜的。或者应该感谢这次发烧,还有狄文不当的举动,这一刻,我终于彻底从尚未完全散去的迷雾中走了出来:原来,在现在,我最爱的人是那个柔柔地对着我微笑的江南。
“谢谢你,我也爱你!”我对着听筒微笑,希望他能感知到我的笑容。
“很高兴你决定搬进我们的新居。好了,我有工作要忙,晚上见面再谈。”江南准备收线了。
我可不想传染他:“不用来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别给你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