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一下子静了,倏地,又哄闹起来,这次,古错成了众矢之的。
一个黑衣黑脸,细眉暴眼的人跳将起来,大声喝道:“你那黄毛怪,竟敢在此信口雌黄,那笑天钺为毒蛇咬死时,我二叔亲眼所见,难道有假不成?”
又一个鱼眼狮鼻的汉子冷笑声道:“这黄毛老弟口气倒是大得惊人,一棍子就把在坐的诸位打倒了,也不怕风火闪了舌头,你道我等是三岁顽童,如此好戏耍。”这人的语气更是凶霸无比。
古错一笑,道:“在下并无诳言,因为昨日在下便见过笑天钺。”
此言一出,数人喷饭!
鱼眼狮鼻的尺子怒极反笑道:“好,好,我看你这丁子倒不如说笑天钺便是你杀的,反而更是骇人听闻此。”
这时,一个污头垢面的中年乞丐突然现出身来,火眼缩腮,形如猿猴,窜至古错面前,嘻嘻一笑,道:“这位少爷的话,老叫化子倒是信了,只是老叫化一向只闻笑天钺之名,未见其人,颇为遗憾、眼下,老叫化子无意中得到一物,想转赠笑天钺,却不知少爷你能否牵线搭桥?”
一个叫化子,居然说他有物赠人,真是奇载怪也。
古错却似乎信了,道:“也不知那物笑天钺会不会喜欢,要不然,我倒是白跑一趟了。”
那叫化子神秘一笑,道:“不必担心,叫化子担保笑天钺一见了此物,会欢喜得不得了。”
古错故作好奇地问道:“却不知是什么稀罕之物?”
叫化子道:“稀罕倒不甚稀罕。只是三个人而己。”
古错一听,脸色大脸!死死地盯着老叫化。
那叫化子一蹦而退,口中嚷道:“少爷你别吓唬我穷要饭的,若是你不愿做这笔生意,我也自是不会勉强你,你又何必如此看我?倒是把我骇了一大跳。乖乖,那目光也真凶,比平时常撵着我追的那条狗还凶。”
古错瞪眼道:“休得再罗嗦,待我看了你所赠笑天钺之物再与你理论!”
那乞丐又嘻嘻一笑,道:“如此也好。”看他那神色似乎很是得意。
酒楼中有人便看不惯了,一大汉猛地站起,喝道:“方才这黄毛怪出口伤人,莫非现在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无论如何,辱没了诸位,你得有个交待!”语气咄咄逼人。
乞丐怪笑道,“他的账全算在我身上,诸位大爷要是觉得这位黄少爷方才的话不中听,不妨也将他记在我老叫化子头上。”“
他也有趣,便这么把古错称作“黄少爷”了。
那大汉仰天狂笑,笑罢,方道:“你这死叫化的骨头倒是疼得难受了,看我如何把你剁了喂狗!”说罢,人便疾扑而至。
这人火气也太大了些。
只听得“呀”地一声,那大汉刚扑出去的身子又回到了原地,不过已换了一个姿势,改成了脚上头下,像倒栽葱栽倒于地!
众人大哗,谁也没看清这叫化子是如何出手的,似乎他只是身形一闪而已。
古错却暗自点头,心想:“这叫化子方才那才那腿踢得还真不赖,力道拿捏得极好,既把那汉子踢飞,又未伤到他,倒是颇有难度。”
突然,有人一声惊呼:“猴穿山林!铁猴王!这……这人竟是丐帮铁猴王!”
此言一出,方才还鼓噪不已的数人立即不声不响了,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叫化子又嘻嘻一笑,道:“各位大爷若无他事,老叫化的可要走了。”
无人吭声。
铁猴王一乐,跃出酒楼外,古错便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待得他们二人一走,酒楼又“哄”地闹开了。突然,一个尖嘴猴肥的人叫了起来:“是了,是了,老子现在方明白笑天钺是何人所杀了。
众人皆愕然望着他。
那人便有些得意,拿腔作调地道:“笑天钺定是丐帮所杀!而这黄毛皂恰巧撞见,看来,这黄毛小子死定了,非得被人杀了灭口不可。”
丐帮为江湖第一大帮,耳目遍布天下,他如此一嚷,众人谁敢接腔?
那尖嘴猴腮之人似乎也觉得不妥,便也不敢再多言了。
古错随着那铁猴王左弯右拐,不知穿了多少胡同小弄,最后到了一座破庙之前方驻足。
破庙门口也有两个年轻乞丐,见了古错二人,便将手中打狗捧在地上清脆地敲了四下,庙门便“吱呀”地一声开了。
铁猴王对其中一个年轻乞丐一撇嘴,道:“去拿些酒来,顺便将镇上东首周掌柜家的那条狗给弄来,那狗真是可恶之极,每次见我便狂叫不上,就像见了它爷爷一般。”
古错一听,不由笑了,心道:“十二生肖中,狗本就与猴相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