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不经意地抓了下后颈,光线照过来,视角一转,邮差看见了谢敏颈侧的一块红色印记。
看起来像吻痕。
“……但我还是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邮差没那么有底气了,他的目光一瞟,似是不忍再看。
他尽力忍耐,过了几秒,叹了口气,“你这样有伤风化……好歹贴个腺体贴。”
话毕,邮差手一抬,一个胶囊状的乳化腺体贴甩在空中,被谢敏迅速接下。
“恩,但我不喜欢这个黄桃味,我喜欢硝烟味道的。”
谢敏眯起眼,不情不愿地贴上。
邮差白了他一眼。“这个据点很快就会被销毁,伪造成一起采矿事故,尽快撤离,银。”
谢敏沉默着低头,看了看仍在工地上搬运最后一车石料的工人。
掌权者总是如此,自顾自为虚无缥缈的利益牺牲平凡人的生命。
他慨叹着,从出生的第一天开始搏杀,最终也完美地套进了自己精心打造的破败躯壳里。
他只能看着,不能阻止。
过了一会,他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山峦与海平线。
毫无疑问,他是个十足罪恶的教唆犯。
吞并矿头山其实不难,尤其是在傅闻安从旁夹击的时候,但关键在于如何不让心思极端缜密的执政官嗅到山雨欲来的征兆,从中悄悄挖走一大块蛋糕。
不过挖走多少都没关系,作为热衷杀戮的行为犯,谢敏不会像政治家一样深思熟虑短暂得失。只要失去矿头山这个主要敌对手,封控区与“殉道者”就会来到明面战场。
谢敏甚至已经盘算着在自己的复仇计划里给傅闻安留一个出大力的位置,因为特工喜欢扮演交际晚宴中贵妇的角色,穿着华贵旖丽的礼裙,傲慢地接受男人的追求和赞美。
alpha天生就应该被奴役驱使,更何况是傅闻安这样的……
如此一来,谢敏与傅闻安又会短暂地有同一个目标,他们的小交易又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表面和平美好。
谢敏下意识摸了摸颈后腺体的位置,肉色腺体贴隔住交缠的信息素,被吞没的银桂仍残留硝烟的余温。
后颈阵阵发热,感受到触碰,又有些痒了。
谢敏舔湿唇缝,某个瞬间,他感觉胸前有什么尖锐的金属物在刮擦。
比刀割要温柔,像羽毛调情时的频率,牵动着脉搏一次次奋力勃发。谢敏愣了一下,勾出那个作祟的物件。
是邮标项链。
是昨晚,傅闻安逼他戴上的。
打磨光洁的邮标上刻印着一串没有任何纪念意义的数字,弹孔边缘被软化,做成足够贴身的形状,哪怕是敏锐的特工都不会轻易有异物感。
谢敏微微眯着眼睛,像猫打瞌睡时,项链在指尖绕了一圈,最后落在唇边。
伴着阴风与即将到来的尔虞我诈、生灵涂炭,谢敏赠予对方一个奖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