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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但是直到他自己也死了，丛烈连一颗新的都没找到。

&esp;&esp;他就是找不到。

&esp;&esp;丛烈站在云集的卧室门口。

&esp;&esp;他特别想推开门，确认一下里面的人还在。

&esp;&esp;哪怕只是一个背影，让他明白前一世才是噩梦。

&esp;&esp;但他最后还是从门口退开了。

&esp;&esp;丛烈打开灯。

&esp;&esp;四脚朝天的查小理正在梦里磨牙。

&esp;&esp;云集晚上喝过的杯子里还剩下一小半水。

&esp;&esp;他的外套搭在玄关的衣架上，臂弯位置的袖子内侧起了很淡一层褶。

&esp;&esp;切诺基的车钥匙扔在门口的杂物碗里，落了一层灰。

&esp;&esp;丛烈捂住脸，像是要把满溢的滚烫痛苦捂回身体里。

&esp;&esp;在演唱会结束后的每一个夜晚，他被回忆反复地洗刷□□，好像连呼吸都变成刀，要把他的心肝剜个七零八碎。

&esp;&esp;而云集的声音和面容仿佛是药。

&esp;&esp;不管对他开口时是冷淡抑或是疏远，终归是把丛烈的疼治好了。

&esp;&esp;但这种疗效很短暂，仿佛只是为了夜晚的屠戮行方便。

&esp;&esp;丛烈那一副心肝在白天康复得完好如初，好在夜里精神百倍地迎来新一轮的血肉模糊。

&esp;&esp;云舒责备他的那些话，丛烈全都感到很麻木，唯独对一句刻骨铭心。

&esp;&esp;死是一种仁慈。

&esp;&esp;刀是云集为他种下的郁金香。

&esp;&esp;刀是云集留下来的碎翡翠。

&esp;&esp;刀是永不停息的《致爱丽丝》。

&esp;&esp;刀是云集问的那句“你会不会对我好”。

&esp;&esp;刀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占有不是爱”。

&esp;&esp;原来活着才是千刀万剐。

&esp;&esp;

&esp;&esp;自从上次在家里不欢而散，云集有阵子没见到云舒了。

&esp;&esp;好在他最后打的两次电话那边倒是都接了，只是躲躲闪闪的。

&esp;&esp;“谈朋友了？”云集在上一次电话中半开玩笑地问道。

&esp;&esp;云舒带着年轻人撒谎时特有的理直气壮，“快到期末考试了，我正忙着复习呢。”

&esp;&esp;“行行，学吧。”云集知道他这种半大小孩最不喜欢被人拘着，也没多打听。

&esp;&esp;而且这几天他自己也很忙。

&esp;&esp;廖冰樵一炮而红之后，除了各路资本，也有很多小流量来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