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曹真瞄了他一眼:“你看见了就是你的吗?先到先得又不是先看先得。”
&esp;&esp;“云集呢?”丛烈看着一个一个浮上来的摄影师,眉头皱起来。
&esp;&esp;“和我一起上来的……”摄影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四处张望了一下。
&esp;&esp;水面轻微地起伏着,云集迟迟没有出现。
&esp;&esp;摄影师看着丛烈,语气紧张起来,“刚才,真的就在我旁……”
&esp;&esp;“扑通。”
&esp;&esp;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丛烈就直接扎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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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云集原本确实上浮了。
&esp;&esp;但是中间他手滑了一下,有两个小球滑落了。
&esp;&esp;他又重新潜下去捡珠子。
&esp;&esp;《假期》节目组安排的这片海域水并不深,而且也相对平静。
&esp;&esp;潜下去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esp;&esp;但估计是早上吃得太少,之前带着廖冰樵潜水又耗费体力,他刚把两个小球捡到手里,眼前突然模糊成了一片。
&esp;&esp;海底和地上不一样,他不敢顺着水流乱游,就在水底等着那阵眩晕过去。
&esp;&esp;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水压带来的生理变化,他的心跳突然变得忽快忽慢,一跳一跳地似乎就要脱拍。
&esp;&esp;水流在昏暗中变得粘稠。
&esp;&esp;呼吸和血脉波动的声音在耳蜗内聒噪。
&esp;&esp;云集其实并不害怕。
&esp;&esp;节目组看他没上去,一定会来找他。
&esp;&esp;而且有点小波折,对于节目热度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esp;&esp;但是氧气瓶让他觉得有些不对。
&esp;&esp;一呼一吸的效率越来越低,就好像气体交换没有发生。
&esp;&esp;眼前的模糊不但没有改善,还在不断加重。
&esp;&esp;耳鸣之间他听见沉重的喘息。
&esp;&esp;那个声音和一阵阵地呜咽重叠在了一起,他听见自己在说:“我不用你管我,你给我滚。”
&esp;&esp;丛烈的脸,挂着汗珠,俯视着他。
&esp;&esp;背景里模模糊糊的,是粉色的桃心图案。
&esp;&esp;手突然被握住,云集茫然地一抬头。
&esp;&esp;他看不清来人,理所应当地认为是节目组来救援了。
&esp;&esp;他指着自己的氧气瓶摆摆手,示意氧气要没有了。
&esp;&esp;嘴里的硅胶咬嘴被拔走了,一个新的咬嘴捎着海水的苦涩被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