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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怎么喝成这样？”男生有点责怪地开口。

&esp;&esp;云集头晕得厉害，感觉男生的身影和丛烈重合了。

&esp;&esp;“怎么喝成这样？”丛烈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esp;&esp;但他没有心疼没有责怪，那就是一种单纯的厌弃。

&esp;&esp;云集哽住了。

&esp;&esp;他试着开口，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esp;&esp;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架上一个肩膀，男孩的声音在说：“我送一下这位客人。”

&esp;&esp;四周的景象就像是融进了一锅热油，在扭曲中变得光怪陆离。

&esp;&esp;橙色的成人用品自动贩卖机闪烁着刺眼的灯光，占据了大半的视野。

&esp;&esp;云集的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只是在地上无意义地拖行。

&esp;&esp;楼梯里粉紫色的光和密密匝匝的小广告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

&esp;&esp;他在被拖着上楼。

&esp;&esp;外面在下雨，混沌的空气里掺杂着泥土的潮湿和人群的汗馊味。

&esp;&esp;他记得，这栋楼的二楼三楼都是小旅店，大张旗鼓地写着暧昧的电话号码。

&esp;&esp;云集的手脚冰凉。

&esp;&esp;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找手机的念头，手脚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esp;&esp;他想要喊，嗓子也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空气在气管中急剧地进出。

&esp;&esp;全身的热量都在朝着一个地方涌，烘得他整个头脑发麻，很多想法刚刚成型就快速地溃散成沙。

&esp;&esp;他感到危险就像悬在鼻尖的一把利刃。

&esp;&esp;云集在自己舌尖狠狠咬了一口。

&esp;&esp;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

&esp;&esp;他还是动不了，但大致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

&esp;&esp;他最后残存的意识很简单：如果这个人碰了他，他一定要他死。

&esp;&esp;云集在一片沉而迷茫的云雾中保持着很有限的理智，直到世界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esp;&esp;他听见耳边痛嚎一声，紧接着就是肉体被重击的闷响。

&esp;&esp;他跌坐在楼梯的一角，茫然地看着来人一脚接一脚地往地上踹，就像在踹一个沙袋。

&esp;&esp;那个沙袋拱来拱去的，仿佛一条即将爆裂的蛆。

&esp;&esp;丛烈最后跺了一脚地上的杂碎，气喘吁吁地走到云集身边，“云集？他碰你没有？”

&esp;&esp;云集脑子里绷着的线断了。

&esp;&esp;他茫然地看着他，眼睛甚至不聚光。

&esp;&esp;丛烈低低地骂了一声，检查了一下云集的衬衫和裤子，还好都很整齐。

&esp;&esp;外面的雨开始下大了，雨滴打在地上发出噼啪的乱响。

&esp;&esp;“一间房。”丛烈抱着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的云集，踢了一下小旅店的柜台。

&esp;&esp;旅店老板立刻咧出一颗金牙，递给他一把钥匙一包包装廉价的计生用品，“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