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泽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了,留给孤儿寡母的,是一笔笔未还清的债务。
为了儿子的学业和丈夫的债务,陆母不得不一个人打几份工。
她没有护肤品化妆品,也没有漂亮衣服。本来貌美的女人被生活所迫,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老上好几岁。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儿子陆清泽的成绩非常好,几乎每次都是班级第一。
有段时间,债主频频上门,看到母子俩的情况也只有叹气。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还的。”妈妈经常对着来人低声下气地恳求。
小小的陆清泽坐在小凳子上写作业,面上没有表情,笔尖却用力地几乎戳破纸张。
这讨债的场景是在太常见了,常见到他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做功课。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必须努力学习,以后才能赚钱,帮家里改善生活。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陆母经常这样说。
中考之后,陆母将房子卖了,大部分的钱还了债。
还剩下一点,她带着陆清泽搬去了平城,那里是陆母的老家。
陆清泽的外婆在乡下,为了方便陆清泽上学,陆母在长安巷租了一个房子。
老式的楼梯房,60多平米,两室一厅。
安顿好儿子后,陆母又匆匆踏上了打工的行程。
当时的陆清泽16岁,已经可以完全独立照顾自己了。
对于陆清泽来说,在哪里都一样,只是换一个地方读书而已。
他的人生是一列只能精准前进的列车,容不得任何的意外和差错,当然也包括了早恋。
高一,他是老师任命的班长。
一次体育课,他被叫回去发作业。
路过教室的后门时,里面有两个借口不去上课的女生。
——尤念和她的朋友。
他本想直接经过,可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尤念的朋友惊讶道:“你真的要追班长啊?”
尤念坐在桌上,校服外套搭在一旁,白皙纤细的手臂撑着桌面,笔直的小腿晃啊晃。
她笑眯眯地点头:“有没有什么建议?”
朋友想了想:“要不然你送班长东西吧?拿钱砸就完事了。”
陆清泽抿着唇,低头看了眼自己洗得发白的球鞋。
十几岁的年纪,自尊心和自卑心都很重,压得他难受。
下一秒,只见坐在桌上的少女皱起了好看的眉,嫌弃不已:“这好俗啊。”
陆清泽愣了下,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5点多,陆清泽照常在公交站台等车。
尤念竟然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