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纬此番来荆州,本意只是迎娶月荷姑娘,顺便打探诸葛亮的底细,可不曾想却陷入了一场储位之争的漩涡,危机四伏,他必须谨慎处理,如履薄冰,否则这一趟荆州之旅,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末日!
刚才李珪指责刘纬故意支持废长立幼,实乃为挑拨荆州内乱,以图私利,这个指控可是致命的,刘纬绝对不能平白无故地被如此冤枉,因为一旦众人都这么认为,他就更加危险了!
这似乎是个连环套,不幸卷入这场纷争的刘纬,为了脱险,只能是暂时选择支持刘琮继位,也就是说,赢得蔡瑁的信任和好感,他才有机会脱身!而为了支持刘琮,刘纬作为中间人,又必须赢得荆州诸人的信任才行,他说的话才能更有说服力。
也就是说,李珪的指责,刘纬不能认,必须予以反驳和澄清,这样他在众人心中,才能不有失公允,更有话语权!果然,刘纬的反驳,得到了在场众人的认可,许多人纷纷点头,觉得刘纬说得有道理,而李珪是无端的指责。然而,李珪似乎并不服输,他眼珠一转,又开始发难了!
“王上何知,先主公所指为琮公子耶?”李珪又换了个角度,对这件事提出了异议!
其实,这还真是个问题!刚才刘表弥留之际,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虚指了一下,也是赶巧,刚才刘琦和刘琮也是挨在一起,众人根本没看清楚他到底所指的是谁!
而现在,刘纬一口咬定刚才刘表所指是刘琮,理由何在?李珪尖锐地提出这个问题,还真是抓到了重点!是啊,大家都没看清楚,怎么就你看清楚了,你有什么依据?
实话实说,刘纬刚才看清了,而且是清清楚楚!他就在刘表榻前,可刘表临终所指的那一下,胳膊根本就没抬起来,他本想指示一个人,上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半途就咽气了!也就是说,刘纬看清了,刘表临终,其实根本没来得及指定自己的接班人,这才是事实!
因此,刚才刘纬一口咬定刘表所指之人是刘琮,也的确是有些违心,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刘纬根本不在乎到底谁来继位,因为这俩货色,不管是谁当州牧,都守不住父亲留下的基业,结果几乎是一样的!
“孤,乃凭两公子之身长所断也!”这个问题,换作别人,可能会被当场问懵,但刘纬却是振振有词,非常坦然地指出,刘琦身材较高,而刘琮身材较矮,即便是跪着,也是有身高上的差距!而刚才刘表抬手,明显很低,如果所指示的是刘琦,手臂肯定会抬得更高一些才对,因此刘纬断定,刘表临终是指示由刘琮继位!
其实刘纬这就是在强词夺理,混淆视听,刘表即便想抬高些,也没那个力气了!可是,他这么一解释,听起来还真有道理,的确解释了刘表所指之人究竟是谁的问题!毕竟在场的许多人,距离床榻较远,根本没看清楚刘纬所看到的事实!
“汝亦有何言所陈乎?”见刘纬给解释得如此合理,蔡瑁喜出望外,又转向李珪,趾高气昂地问道。
“哼!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吾等受先主公大恩,岂可效袁本初之事,至荆州基业于不顾哉!”李珪听了刘纬的解释,感觉自己已经不占理了,又老生重谈,强调起这个问题来!
废长立幼,打破嫡长子继承制度,的确容易引起萧墙之祸,夺嫡之争,是生乱的根源,这在历史上已经无数次被验证过了,血淋淋的权位争夺导致的惨剧,历历在目!不说远的,只说袁绍临死之前,传位给了最喜欢的小儿子袁尚,导致长子袁谭不服,二人互相争斗,大大削弱了河北实力,最终被曹操乘虚而入,彻底消灭的事实,可没过去几年呢!
李珪此人,看来还真是能言善辩,他往往能抓住重点,一出口就是致命一击!袁氏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时代,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是有目共睹!李珪的意思是,如果荆州也废长立幼,那就很有可能步袁氏后尘,覆灭不远了,这对得起先主公刘表的在天之灵吗!
必须承认,刘表此人虽然不算雄才伟略,却也真在荆州积累了一定的人望,许多人,尤其是北亡士人,对他都是忠心耿耿的!为报刘表知遇之恩,这些家伙肯定要支持刘琦继位,杜绝萧墙之祸,也算是一腔尽忠的热血在沸腾,并不是谋求自己个人私利。
对此,刘纬心中也很动容,认为李珪等人忠心可嘉,的确属于忠直之士,令人钦佩!可是,他却并不认可这些人的行为,因为李珪他们虽然看似忠诚,却浑身都是书呆子气,根本不懂变通,只认死理!
现在荆州的局面到底什么样,李珪等人难道不清楚吗?世家大族把控了政权和军权,他们都支持刘琮,你非要立刘琦,他能坐得住吗?难道他们就没看见蔡瑁之强横?是,书呆子都不怕死,甚至只求一死,求千古流芳,可你们的目的根本就达不到,死了不也白死么!刘纬支持刘琮,其实也不完全为了自己能脱身,也是想着他继位,荆州可以顺利进行权力交接,不至于马上就生出祸乱!
要知道刘纬现在可是人在荆州,如果现在生乱,他都来不及调动军队来援!自己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曹操和孙权也有可能会趁机出兵荆州,到时候,刘纬连上桌博弈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珪一句言罢,就连蔡瑁也有些瘪茄子了,明显是底气不足!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与李珪争执,动用手里的兵权就可以强行扶立刘琮为荆州之主的,但有那么一句话么,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蔡瑁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态!
因此,蔡瑁无言以对的同时,他又看向了刘纬,就好像把说赢李珪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德辅先生此言谬矣!”刘纬果然没有辜负蔡瑁厚望,没有犹豫,直接反驳了他!蔡瑁闻言,不禁也是为止精神一振,看来人家汉中王还是有办法!
“喔?何谬之有?”李珪眼见刘纬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疑惑不已,好奇地一挑眉毛,反问道。
“袁本初故事,实乃谋逆之举,岂可以礼法度之!”刘纬目光坚定,铿锵有力地回应道!
此言一出,众人还真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面面相觑。什么意思?袁绍当年是谋逆之举?怎么会是谋逆呢?
“王上……何意?”就连李珪也没听懂刘纬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问道。
“州牧乃朝廷命官,封疆大吏,岂容私让传承!”刘纬一脸严肃,正气凛然,终于说出了理由!
“嘶……”李珪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室内众人更是瞠目结舌,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奇珍异兽的眼光,紧盯着刘纬,就连蔡瑁此时也是惊讶不已!
刘纬这话,实在是太符合他一向秉承的尊崇汉室,尊重天子的原则了!汉末天下,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地军阀如同独立王国,领袖自然也是如国王一般,传位给自己儿子,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公认的原则和惯例,还哪有人把汉室和朝廷当回事了!
现在刘纬竟突然提出,州牧职位应该是朝廷委任,像袁绍那样私传给儿子,就是谋逆之举,根本不符合朝廷礼制,站不住理!你李珪不是说嫡长子继承才是符合礼制的吗?那我就从根本上打碎你的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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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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