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因为太烫,咳了几声。
随后闭着眼,好似等着药效发作,身死当场。
李君言倒是不晓得这丫头心里丰富多彩的念头,若是知道,只怕也要哑然失笑。
不信任是一回事……本官长得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辈,怎么看着就像是无时无刻不要取人性命般的恶人?
但谢柒蕴等了许久,仍不见剧痛,只是嘴中有些余甜有些诧异睁眼。
才看见李君言已经起身收拾碗勺。
轻声说道:“那药汤苦涩,想必你不爱喝,在里头加了些白糖,会好一点。”
“早些休息,放心在这住下,在这宅子里无人能伤你,也不必担心教坊司之人来找你的麻烦。”
“我便先走了。”
这连番的话,让谢柒蕴越发茫然。
看他要走,下意识伸手抓住李君言手腕,颤抖着声音问道。
“大人……你为何要如此?”
但很快便察觉不对,怯生生收回手,低下头。
却没承想两颊被李君言捧住,硬生生抬起来,注视双眼。
谢柒蕴愣神。
随后看见李君言忽然笑了笑:“没必要这般害怕,挺好看一姑娘,总低着头就有些浪费了。”
“走了。”
说着就离开,没有再给谢柒蕴开口的机会。
独留她一人仍在屋内发愣。
隐约记得,李君言在教坊司曾说过,是与她父亲有约定。
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离开偏房。
李君言在转角撞到一直守在此处的顾引桥。
顾引桥双手抱胸,靠在墙角,扭头问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晓得。”
李君言摊开手:“我救了个深陷苦海的孩子。”
“你这愚善的脑子早晚会给自己害死。”
听到他这般说,顾引桥无奈叹了口气。
与李君言相识开始,这家伙好似每一次都能料定乾坤。
但常镇的事情,如今还历历在目。
纵然如何出
人意料,他也是个人。
只要是人,都会死。
顾引桥将一份文卷扔在他手中。
“这是方林刚才差人送来的东西,教坊司的背后,有齐妃的影子,问题只怕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你毁了齐妃的东西,就不怕她还手?用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做这般可笑的善人,你当自己是圣贤吗?”
“这天下多少苦命人,你救得过来?白痴一个。”
但李君言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方林的文卷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