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言吐出一口气,苦笑道,而后正要掀开面具,却被许云锦拦住。
“周围大概还有耳目,你此时露出真容,不是好事。”
“那群人大概是黎王手下,从常镇之外便一直跟着,日用三灶,不下二十人,皆为精锐,后续或许还有人,此时暴露,
少不得动手。”
许云锦笑道。
听到这里,李君言才发觉自己一直小看了这个人。
他也想过有人跟着,但绝不像许云锦这样,查探清楚敌手用灶数量,猜出大概人数来。
到底是北境杀出来的人。
也是,北军主帅,号称杀神的许云锦,何时是个简单人物?
只是一直在自己身边时总俯首听话,才让李君言从未好好思量过。
“世上大概无人能看穿你的面具,但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许云锦站起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医师的水平我知道,你后来自己处理的痕迹,与之相比,云泥之别。”
“仅仅如此?能做到的人不少。”
“不止,说实话,我确实有一段时间也被你骗了。但你说出走七峰山时,藏不住的,那种好似算尽一切的自信。”
“我托朝中之人查过,李建斌本就没有一个兄弟。常镇内县志家谱我也查过,李建斌祖宗三代记得清楚,偏巧就没有一个叫陈延昭的人。”
“既然一个人伪装成陈建斌的兄弟,又对他和当年的冤案了如指掌,除了你,还有谁?”
“之所以化名托姓,便是要假借这个身份,让我将你带回皇城罢了。”
许云锦冷笑道:“瞒我瞒得很开心?若
非一路上我察觉有人始终跟在后头,早便要将你这般人揪下来恶打一顿。可知当初你做局误导旁人身死,有多少人心口沉痛?”
“不得已而为之。”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已经说到这里,李君言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
黎王和太子不会放过他。
李君言如今孤身一人,难有对策。
只能寄希望于许云锦,但又担心她手下之人有眼线所在,只得托名化姓,演了这么一出戏。
“多谢你带兵前来,否则当日,我大概真要栽在那里。”
“账册在你手上?”
“是。”
“确有人从七峰山逃走?”
“引桥与谢尚书。”
二人简单对话,便将消息交流了个大概。
“如今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趁着这个时候离开。”
李君言看了眼远处仍在休养的兵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