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黎没有正面回应,只是瞥了他一眼。
冷意森然的眉眼,顿时让那人背脊一阵颤栗。
“不敢……殿下,臣……”
“罢了罢了。”
李都黎打断他:“那以你看来,如何为好?”
“唯有一点,这个李君言是万万不能留的。”
那幕僚听到这话,眼珠子一转,捋了捋山羊胡子,随后阴险笑道。
“我们不能动手,不意味着便无人能动手。若是一个与我们无关,甚至有仇之人杀了李君言,那陛下无论如何,都怪罪不到我等身上!”
“何人?”
“唐国公,上将苏靖!”
幕僚笑道。
“那苏靖大权在握,与殿下向来不是一心,若是他杀了李君言
,陛下大怒,必将重罚与他!到时苏靖大权旁落,我等一石二鸟,反是双赢!”
闻言,李都黎面色一喜。
“此事便由你来做,做的好了,本宫重赏!”
“定不负殿下所望!”
另一头。
李君言好似百无聊赖走着。
赌局结束,他早早离开,但在里头待了不短时间,出门时便已经月悬中天。
但李君言也无所谓,毕竟心中一座大山,今日总算是放下。
他摩挲着怀中的地契。
如今老宅也算是护了下来,多日来的疲倦,也算是稍稍缓解。
正当他松了口气之时,脚步忽然停下。
随后颇为警惕看向四周。
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他便觉察到有些不对的味道。
似乎有人一直在背后看着他。
此时李君言身处北山门,是从赌坊回老宅的必经之路。
按理来说,此处并不在宵禁范围之内,此时就算深夜,应当也不会如此空旷。
但只有他一人还在街上行走。
李君言装作毫无发觉的模样,手掌却在不经意之间按在腰间针盒上。
额间渐渐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