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俩有地吗?
哦!听说有十亩荒地,沈长福回来告诉他的。
荒地!呵呵!
光是开荒养地,就得花一年,即便开垦好,种上粮食,丰收了,除去税赋,除去口粮,再预留下一年的粮种,剩下的能卖上几两银子就不错了。
其实沈有信也不信,俩小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什么赚银子。
不过这事总得需要个缓和的时间,否则照这样闹下去,杏花村怕是又要多两具尸首,传扬出去,他这村长还要不要当了。
沈有信念过两年私塾,契约很快就写完了,“来,你们过来按手印,我做公证人。”
按了手印,字据他收起来了。
“字据一年之后我再拿出来,你们该干嘛就去干嘛,我走了。”
沈婆婆听说立了什么字据,还一年之后,面色难看至极,也不肯留俩孙女吃饭,催着她们快些走,省得碍她的眼。
沈长福被周氏扯着走了。
回去的路上,周氏还在嘀咕,“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真以为赚钱那么容易,后头有她们哭的时候。”
沈长福不满道:“你这做长辈的,咋不盼着她们点好。”
“哼!她俩又不是我生的,她们好了我还能跟着沾光?你想美事吧!只有自个儿养的,才向着自个爹娘,再说了,她俩不赶紧嫁出去,哪有银子给大哥续弦,哎!我娘家有个外甥女,叫翠芳,你还记得吧?”
“她咋了?”
“她今年十九,还是黄花大闺女,就是个子矮了点,你说配咱大哥咋样?”
“那不是差了辈分?不成不成!”
“差辈分咋了,说不准他俩就有缘呢!”
在周氏一番说服下,沈长福竟然还同意了。
以此看来,沈长福就是个没主见,容易被动摇的人。
杨母回家后,也跟家人说了沈家姐妹跟亲爹打赌的事。
杨修元低头坐在小板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杨母一看他这副样子,叹了一口气,“儿啊!等过几日娘托媒人再给你说个媳妇,要是看好了,咱年底就把事情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我暂时不想成亲,过两年再说吧。”一只老母鸡踱到他跟前觅食,被他一脚踢开。
杨母打了他一下,骂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儿,沈慧那丫头不就是模样俊些,瞧把你迷的,模样再俊管什么用,名声不好,以后咱家还要不要做人,你不晓得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咱关起门来过日子,管别人说啥!反正我不想成亲,我去镇上做工!”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
天色渐晚,初春的寒气升上来。
沈家姐妹正走在回月牙湾的路上,去的时候心事重重,回时心情也没好到哪去。
沈清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可事急从权,她当时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这会想想,一年二百两,不是有点困难,而是非常困难。
沈慧走着走着发现妹妹没跟上来,回头寻她,“清儿,走不动了吗?”
沈清抬头看她,又迅速低下头,“没有,我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