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一看不禁傻眼。
队长不愧是队长啊,出去才多久,就把过年要用的肉食扛回来了。
等他们一走,向刚也准备下山回家。
一头毛冠鹿、一条血淋淋的羚羊腿,真真是不错的收获。
尤其是毛冠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猎到鹿这种生物。
倒不是说没撞上过,而是吧,美丽山谷里那群鹿太通人性,几年相处下来,跟朋友没区别了。哪怕再馋鹿肉,也不会拿朋友开刀啊。
下山这一路没碰到人,向刚还以为是天寒地冻的都躲在家里烤火,没想到都三姑六婆都聚在他家院子里呢。
“哎呀刚子媳妇可真厉害,竟然考上了首都的大学……”
向刚远远听见,点点头,他媳妇确实厉害,这不用人说。
“咱们公社这回出风头了,据说整个县,考去首都的就盈芳一个,而且还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好学校,没见书记高兴的,逮到不出工的懒汉,也没见他发火,反过来还好声好气地劝他们,搁平日哪有这待遇哦……”
“那可不!咱们公社不说江北这一片,搁整个县那也是规模最小、实力最弱的,这回高考出了四个大学生,一个还考上了首都的大学,一下把其他公社比下去了,能不高兴嘛!听说啊,今年的年终大会,县领导还邀请书记坐上大会堂主席台讲话……”
底下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在他们看来,能坐上大会堂主席台讲话的,是县一级领导干部才有的待遇。
能坐在下边听,就已是莫大的荣誉了。
不知谁提到罗老汉家的小孙囡:“那谁,张瑞年三儿媳妇的妹妹,咋会没考上啊?先前不说她在学校里成绩很好吗?阿九媳妇还有春妹几个只是初中文凭,这不也考上了,她不是念完了高中吗?考起来应该没压力才对呀。咋没听罗老汉家提起啊?别不是没考上吧?”
“别提她了!你信她满嘴胡吣?听我娘家侄子讲,她在学校时的成绩烂得很,哪有她姐说的门门功课名列前茅,牛皮都吹破天了。瞧都这会儿了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十有八|九没戏。”
向刚暗暗点了点头,没戏就对了!敢欺负他媳妇!
“哟,刚子回来了?这猎的啥呀?瞅着像鹿。”
“是鹿。”向刚淡然道,“冬天不好狩猎,进了趟深山,才猎到这么点,这野羚羊的腿,还是狼口夺食来着。”
对不住了,老金的丈母娘家。拿你们做了个筏子。要不然山下的人还以为山里的鹿多么好猎。万一蠢蠢欲动的都去尝试,成了狼嘴里的肉,倒成他的罪过了。
果然,向刚这一说,妇人们顿时歇了想让自家汉子也进山碰碰运气的心思,讪笑着问了几句,就说该回家做饭了。
盈芳拿了些芝麻薄饼、豆酥糖给她们,让她们带回去给家里的孙子孙女吃。妇人们嘴上客气着,手却没少拿。家里孩喜欢上向家玩不是没道理的,向家的零嘴都比她们家的考究,像什么京都的茯苓饼、海城的薄荷酥,别说尝了,以前见都没见过。
送走上门道喜的三姑六婆,盈芳转身笑睨着男人:“狼口夺食来的?嗯?”
“咳。”向刚不自在地掩唇咳了一声,“小金帮忙猎的,其余的留给队里过年用,这鹿我是特地拿来给老爷子们泡药酒的。”
“那得趁新鲜赶紧泡。”盈芳不再打趣,转身拿来刷洗干净的木盆,用开水烫过后,准备盛鹿血。鹿血酒最简单的做法是鹿血和酒以一比三的比例,制成药酒。
鹿血酒有助改善老年人精叮血虚、心悸不安,每日服用一小盅,能补气血、养心神。
“夏爷爷不晓得哪天来,这酒最适合冬天喝。尤其像他们身上有暗疾、关节有伤痛的,每天喝上一盅,保管整个冬天都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