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金毛委屈地对爪子。
“好好好,不是捣乱。但这活你干不了。乖啊,领着你媳妇和宝宝们下树去,一会儿再摘山莓给你们吃啊。”
好说歹说才把金毛一家从树上哄下去。
三胞胎得知他们娘是在采茶叶,仰着脖子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领着金毛去看福嫂烤肉、做叫花鸡了。
叫花鸡裹在大树叶里涂上泥巴埋在火堆里烤,这远比看采茶叶有趣多了。
小李忙完手里的活,也来帮忙采茶叶。
两个人采到夕阳西下,掂了掂竹篮,顶多就个一斤出头。再看树上,冒头的嫩芽尖约莫还能再采个一斤。
左右要在这儿宿一晚,明儿起早过来采,到下午回去差不多能把芽头采完。过几天等新芽头冒尖儿了再来一趟,正如老爷子说的,今年应该能多采几茬。
采下来的茶叶最好马上炒熟,可条件不允许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就要摊开薄晾。
盈芳托小金顶着竹篮,将茶叶送到外头,她挤过狭窄的崖缝,跟着回到护林房,将茶叶摊开晾在房里的木塌上。晚上睡前再收拢到篮子里。总比一直捂在篮里强。
对于时不时出现的小金,老爷子等人早已见惯不怪了。
想来因为救过向刚、还协助他杀过敌,大伙儿对它的第一印象都很好。这几年又时不时地冒头刷个好感、给盈芳家送点野味什么的,一家老小早把它当编外一员了,地位一度赶超傲娇的喵大爷和有了媳妇忘了“娘”的金毛。
野炊要的就是野食。瞧他们一家子的晚饭:埋在火堆里的泥包叫花鸡、串在火上烤的杂鱼、吊在火上熬的野菜粥,再还有从枸橘丛里扒拉出的山莓和小李上树摘的野桑葚。
桑葚甜,因此很多都被鸟雀啄走了,留下的都还有点红,不过就算红,味道也很好,酸酸甜甜很开胃。
几个大人吃了几颗,余下的都分给了三胞胎,吃得三个娃嘴角都是酱紫红。
夕阳落山前,一行人回了护林房,房前空地生起一个大篝火,燃烧的枯枝,不时传来噼噼啪啪的炸裂声,驱散了不少寒气。
盈芳和小李两个,分头在四周撒上向刚给他们备着的虎狼粪。虽然盈芳笃定小金肯定在暗中保护他们,但撒了能安家人的心,也就不省这点工夫了。
“上趟在这儿宿夜我记得是初秋吧,山蚊子那叫一个多,亏得咱们有先见之明,带足了干艾叶,房里房外一熏,再把艾叶香包挂在梁上,可算睡了个好觉。这次我还是把干艾叶带上了,就算没蚊子,熏熏臭虫也好啊。”
姜心柔说着,拿出随身带来的干艾叶,小小一把,却能熏好些个地方。
盈芳赞同道:“还是妈考虑得周到,我这就搁房里熏一熏。”
火堆分了一个出来,吊着水壶煮了壶开水,给三胞胎一人冲了杯麦乳精。
“慢慢喝,小心烫,喝完去睡觉。”
“妈,有人过来了。”捧着木碗咕咚咕咚喝麦乳精的晏晏忽然停下来,扯扯盈芳的衣摆。
“小家伙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小李夸了句。
因为连他也是才刚听出来的。虽然己方人多不怎么怕,但毕竟有老有小,他戒备地站起身,捞起改装过的猎枪,护在众人面前。
“是我。”向刚踏着月色匆匆赶来。
“你怎么来了?”盈芳忙上前,见他走出一身汗,拉着他来到篝火旁,倒了点开水给他凉着,找来毛巾先让他擦汗,“夜里凉,别感冒了。”
向刚见家人们都平安,心下松了口气,拿过毛巾随便擦了几下,压着嗓子大致说了一下:“……收到消息,说有间谍在事发后驾着直升机逃了,怀疑在咱们这片林区跳了伞,追踪来的歼灭队本想直接降落的,可找不到合适降落点,就去了军区……幸好咱们这去年装上了电话,要不然想联系还不容易……我一收到消息就让小潘下了趟山,除了通知公社,也让他特地去家里通知你们,就怕你们这几天进林子……”
结果小潘回来说,他家院门紧闭,向二婶路过说一大早就见他们出去了,背着竹筐、挎着竹篮,瞧着架势像是上山了,可这么晚还没回,又有些拿不准。
向二婶拿不准,向刚却一听就有数,肯定上山了。
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老丈人在美丽山谷外头搭了三间木屋,十有八九去山谷玩、顺便在那过夜了。
搁平时他不会慌,有小金在,这片林子好比他家后花园。可今时不同,谁知道那几个间谍是不是携带着枪支弹药。
老爷子早年上过战场不假,但如今上了年纪,自己行动都不利索,更别提还有三胞胎……
心下着急,把搜捕工作落实下去后,匆匆过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