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苦着一张脸,看着桌上形态各异又栩栩如生的泥人,陷入了纠结。
小贝确实没落下功课,这个泥人也捏得一眼就看起来不错。
可是……现在的艺术,除了琴棋书画,有泥人儿这个东西吗?
佟湘玉止不住地呢喃出口,“泥人儿也算艺术?”
顾晚坚定地喊道:“算!湘玉姐,你不知道,这是受了材料限制。
若是将这普通泥巴,换成专门的材料,就可以更直观地领略这项艺术的高雅。
不过,就算是最普通的泥人,也有它的独特魅力。”
顾晚捧起一尊泥人,仿佛手心里的是世界瑰宝,她的眼睛里闪着光,激动地跟佟湘玉说道:
“你闻闻这扑面而来的芬芳,那是简朴的气息,有道是大道至简,小贝这最朴素的泥人实则已经返璞归真。”
佟湘玉闻言愣住,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原来她家小姑子的造诣已经这么高了吗?
“我瞧瞧,我仔细瞧瞧。”她说完迫不及待地从顾晚手里接过泥人,认真地端详着品味着,想从里面也领悟一番。
一旁的莫小贝完全震惊了,小晚姐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
果真如小晚姐姐说得一般,读书非常有用,不说死的说成活的,至少可以糊弄她嫂子。
捏泥人成了莫小贝和顾晚的课余休闲时光,最快乐的是去西凉河钓鱼,钓上鱼就地解决,绝不把证据带回家。
狼狈为奸。
日复一日的学习中,顾晚已经不是文盲了,那手字已经能辨认出来是什么字了,非常有进步,可喜可贺。
每日的清晨和傍晚是顾晚练习葵花点穴手的时间,天赋不够,小灶来凑。
“小贝小贝,快来给你小晚姐姐开个小灶,‘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莫小贝在武学上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她教授旁人武功时尤擅推陈出新。
就拿葵花点穴手来说,她讲的就特别易懂,顾晚这个渣渣学起来也更容易。
到目前为止,顾晚还没能让白展堂松口教她轻功。
她只能腿上绑着沙袋,每天努力地去蹦蹦跳跳去跑步。
轻功,看来要从那个画画的神秘人身上入手了。
“小晚姐姐,你学这么认真干嘛?咱们这儿现在连个毛贼都看不到,学了也没用,还不如去西凉河摸鱼呢,还能吃上一顿烤鱼。”
莫小贝手里一边纠正顾晚的动作,一边不解地吐槽,在她看来武功这玩意儿随便学学就好了,不需要多认真。
顾晚一本正经地说道:“有备无患,万一哪天逃窜来流匪,我就是七侠镇上的第三头肥羊,不得不防。”
莫小贝疑惑,“其他两头肥羊呢?”
顾晚解释道:“邱员外家还有钱掌柜家。”
闲着没事儿做在客栈里嗑瓜子的白展堂,正巧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嗤笑一声,说道:
“小晚妹子,你这话可错了。邱员外家有护卫,个个都是练家子。钱掌柜的夫人深藏不露,一手铁砂掌放在江湖上那都是排得上号的,只有你才是那头肥羊。”
顾晚:扎心了,老铁。
“白大哥说得对,我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手无缚鸡之力,白大哥可否考虑考虑传授我这个外门的徒弟一份轻功,届时打不过还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