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实的境况,世人并不在意。
他在雪地里走了好久。
仿佛回到少时,纠结于做傀儡还是努力去争的纠结中。
他好像一直在转圈圈,始终找不到出口。
直至他终于承受不住,仰倒在雪里。
入夜,他因病躺在含温室内。
先亲审诸长秋卿并阿吉,再领进阿岳来。
阿岳因有武力,被绑的很结实。
他不说,只笑:“我早就劝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没想到还是落入如此境地。”
听的元宏眼皮一跳。
他想起初见高见岳时,只觉得此人过于傲然,叫他隐隐心生戒备。
直到冯熙在他旁侧说起他来,说他身有所不全,他才卸下防备来。
他当时坐于书室内,遥遥的看着他站在回廊另一侧。上下打量,只觉这不过是个阉人罢了。
后来见他总算有点本事,便使他入宫中。许他个职位,好叫他定心。
谁知此人死性不改,到底是蛊惑了韶华收拢兵权。
如果不是他撺掇,韶华又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他大好的筹谋全叫他给毁了。
他还有满腔的怒意有待发作。
谁料高见岳似绝望一言后便引颈自裁,看押他的兵卒慌忙下跪请罪。
那雪上的血痕令人心惊。
韶华由东室步入正殿,只见那点点血迹蜿蜒。
犹如冬雪掩盖下的梅花,逐次盛放。
这样的红艳刺痛了她的眼,使她流泪。
元宏抬起头,正看见她捧心垂泪的模样。
一时眼藏机锋,满脸阴鸷。
他别过头去,使宦官搜她的身,“若有寸刃便斩。”
她自元日大宴起便只待在显阳殿内,身上哪里有什么寸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