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湛司域要带走巫族的天命巫女,这事关全族命运,他们是决不能妥协的。
空间里沉寂了好一会儿,两方人就这么僵持着。
包括巫族王费兆阳在内,所有巫族人都不敢轻易动手,因为湛司域新的身份太可怕了,若真动起手来,他有可能灭了巫族全族。
肖重再次代表巫族与湛司域谈判,“司域,师父很感动于你对晚翎的感情,但晚翎是我们巫族的天命巫女,你不能带走她。”
易清林也劝解道,“司域小子,我们巫族等了六百余年,才等来了天命巫女。
她肩负着送全族人回到故土的使命,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就不顾全族的人。
司域小子,希望你能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放下这段感情吧,待我们走后,你将忘记她,也不会痛苦的。”
两位师父以长者身份,态度恳切,苦口婆心,可湛司域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一个字都没能打动他。
待两位师父话音落下,他甚至还冷冷地笑了一下,“两位师父不必浪费唇舌,这个面子我是不会卖给你们的。
今天你们若是想要我的全部财富,我都会拱手相让,但唯独她,我决不放手。”
易清林叹息道,“难道,你也要她放弃晚驰吗?”
湛司域突然沉默了一瞬,他紧抿着薄唇,目光沉沉如霭。
继而,他抬眸看向晚翎,“对不起,我想自私一回,至于晚驰,我会陪你一起照顾他,嚐遍所有可能的方式去唤醒他。”
易清林又叹息道,“司域小子,晚驰沉睡在极深度的自我封闭里,这里现有的医术和药物唤不醒他。
也许随着时代的发展,这里的医术和药物都有了很大的进步,终于有了唤醒晚驰的方法,但那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很有可能晚驰醒来时,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司域小子,你与晚翎丫头的爱情,固然可贵,也令人钦佩感动,但你不能强迫她为了爱情,而放弃亲情,更不能放弃民族使命。”
湛司域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晚翎的脸上,当易清林的话音落下,他看到她的眼中滑落下来两颗大大的泪珠。
她的眼泪,每一滴都落在他的心上,让他疼痛怜惜。
他知道她很煎熬,也知道她很难选择。
但,他真的放不了手。
要他不自私,就是要挖掉他的心,那么他的痛谁来安抚?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是凡人,他也有自私的情绪。
在晚翎这里,他有着比普通人更加浓烈的自私心。
不论怎样,他做不到把她拱手让人。
湛司域闭了下眼睛,用力摇了摇头,把那些可以动摇他意志的声音全部摇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