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敢回头,不敢再回应他一句,猛地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费兆阳。
见她眼泪滂沱,他清寒地抿了抿唇,上前一步便要拉起她的手,“走吧。”
晚翎却直接躲开了他的手,顾自向民宿外走去。
对他这样漠离,对湛司域那样深情难舍,如此鲜明的反差,令费兆阳更加意难平,不过,他还是不得不隐忍。
与其说隐忍,不如说他对湛司域瞧之不起,因为他终究是个那个胜利者。
不论晚翎对湛司域有多么不舍,但都不得不跟他走,嫁与他为妻,湛司域终究是那个被晚翎抛弃的可怜虫。
如是想来,他的心情便好多了。
望着晚翎的背影,又看了眼湛司域的房门,他抬步跟了上去。
在他眼里,湛司域就是一个小小的凡人,他大可不必过分与凡人计较。
待走出民宿,费兆阳的私人直升机,已然降落在院中。
冰冷的夜风,很快便将眼泪吹干了,晚翎忽而变得很平静,她回眸望了望湛司域的窗子,知道他此刻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她走过去,摘了一朵又大又红的山茶花,好好地拿在手里。
然后,她不顾费兆阳,自己走上了直升机。
费兆阳始终也没有说什么,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当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也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
飞机起飞。
晚翎沉默着望向窗外,眼泪再一次无声地落下来。
心里很痛很痛。
就像有人在拿着一把刀,将她的心脏,一刀一刀从她的身体里剥离。
她的人走了,心却留下了。
哪怕已经飞离千云山很远了,她还是保持着望着机窗外的姿势,久久都没有变一下,甚至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对面的费兆阳颇为不满,他也感觉,自己带走了人,却没带走她的神魂,说得难听一点,他只带回来一个空壳。
于是他不悦地道,“晚翎,你该收心了,巫神石不喜欢三心二意的天命巫女,神秘之门也不会为三心二意的人打开。”
晚翎缓缓转回头来,淡淡地看着费兆阳道,“费先生,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费兆阳道,“自然是先成婚,我们要在巫神石前,在族中长老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晚翎淡淡地点头,表示接受安排。
见她顺利点头,费兆阳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眼神也忽而温柔下来,“晚翎,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说着,他对着侍者招了招手,即刻便有侍者呈上来一本精美的图册。
费兆阳亲自打开,一页一页翻动,“你来瞧瞧,这些婚纱,都是我命人为你量身设计的,你看看你喜欢哪一款?”
晚翎哪里有兴致选婚纱,她淡淡地垂下眼帘,随便指了一款,“这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