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照顾好他,使得他六岁开始流落,在沉睡中长大,灵魂一直躲在小黑屋里承受寒冷和恐惧,我必须去拯救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接连说了好几遍对不起,她开始拉他的手,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回来。
可是他握得太紧,根本就抽不动。
虽然湛司域身体上的力量流失了大半,躺在床上根本挪不动半寸距离,但凭着一股子执念,他手上的力度大得惊人。
他的手就像一把牢固的钳子,扣着她的手腕,使得她怎么都抽不开。
他目光炯炯地盯视着她,眼神无比坚定执着,“晚翎,你走不掉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去!”
晚翎哭泣着,一根一根去掰他的手指,可是哪一根都像钢铁一般,她掰不动,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敢用蛮力,生怕伤害到他。
“湛司域,我不能自私,你也不可以这样自私,你放我走吧。”
“不会,我不会放你走,晚翎,我绝不会放你走!”
如此拉锯了好一会儿。
突然,费兆阳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还算绅士,只是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晚翎道,“晚翎,时间到了。”
费兆阳的出现,让晚翎的心情更加焦躁。
但还不待她说什么,湛司域拚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抓起桌上的一只花瓶,对着费兆阳丢了过去。
“滚!费兆阳,你今日敢带走她,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费兆阳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他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便躲过了花瓶的袭击。
“砰”的一声,花瓶砸在门板上,支离破碎。
费兆阳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起了杀意。
“晚翎,”他说,“如果你还迟迟不能解决麻烦,那么我来帮你,一个小小凡人,不值得你去浪费这么多时间!”
说着,他向前走了两步,“我不需要!”晚翎大声制止他,“费先生,请你离开,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
费兆阳停下脚步,看着晚翎与湛司域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他心里的嫉妒之火熊熊燃烧。
在他的认知里,晚翎生来就是他的女人,此刻竟这样对别的男人难舍难分,让他格外不舒服。
更何况,湛司域对他态度这般恶劣,他是真的很想杀了湛司域泄愤。
只不过,他怕惹得晚翎不开心,从而拒绝与他一起离开,所以才不得不隐忍。
为缓解自己心中的怒火,他深深地呼吸一次,“晚翎,我只愿意再给你五分锺的时间,我的耐心也有限。”
语罢,费兆阳便消失不见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湛司域无比愤怒,眼角都染着猩红的颜色,他恨费兆阳横刀夺爱,也恨自己没有费兆阳那样神奇的异能之术,不能拿情敌怎么样。
他更恨晚翎,真的要抛下他,跟着费兆阳走。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她这一走,便真的是永别了,他们将隔着浩瀚的银河,隔着永生都跨越不了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