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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翎也默默地叹息。
她没想到湛夕葭对湛尚廷的感情,会这么执着,不,应该说偏执更准确一些。
竟这么偏执。
记得当初,她在离开丽城之前,有见过湛夕葭。
当时湛夕葭还强打精神,向她保证,会忘记湛尚廷,会好好振作起来,还说要出国留学,进修舞蹈,将来去舞台上绽放自己的魅力。
可谁知,那些都不过是说说而已的话。
那个单纯的傻姑娘,终归还是没走出她的第一次心动,她的那段从未开始,却早已刻骨铭心的爱情。
真不知道拿什么来拯救她。
沉吟片刻,晚翎道,“夕葭的手术,桅雅大学附属医院里,那么多医术精尖的外科手术医生,都没有人敢接吗?”
湛寒澍悲哀地摇了摇头,“周晋院长曾与我沟通过,他说夕葭的情况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倒不是没有医生敢接这台手术,只是手术的成功率太低了。
周院长说,只有曾在桅雅医界创造过奇迹的安娜医生,才可能为夕葭带来奇迹。
可惜,安娜医生几年前离开了桅雅,再也没有回来,至今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苦苦寻找安娜医生的行踪,可惜什么讯息都没有获得,只能看着夕葭一天天被病痛折磨。
我每天夜里都不敢深睡,心里痛得厉害,生怕一觉醒来,夕葭就永远离开我了。
我在这世上的亲人已经不多了,真的怕再失去一个。”
明明早已修成了铁骨硬汉,但在这一刻,湛寒澍又像极了从前那个文弱书生,眼泪不断地往下落,表达着一个男人最无助的悲伤。
晚翎心疼他。
倘若不是家族上一辈有着血泪相融的纷争,他可以在纯净的环境中生活,他应该永远都是那个干净阳光,文淑雅致的钢琴王子。
磨难带走了他那一身文雅和术艺气息。
现在的他,眼底铺着浓稠的沧桑。
“二少,”晚翎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我就是安娜。”
“你说什么?”
湛寒澍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晚翎的眼睛,“晚翎,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晚翎浅浅地莞尔,“二少,我就是安娜,你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安娜。”
湛寒澍仿佛傻掉了,怔怔地看了晚翎一会儿。
继而他从口袋里掏出安娜的照片,与晚翎的脸左右对比,可怎么看都不像。
晚翎笑着将照片接过来,“二少,你在桅雅生活这么久了,应该知道这里的人都喜欢戴假面,我也喜欢。
不瞒你说,我有过很多马甲,安娜只是其中一个,你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