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慕深冷笑,“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乔雅倏然落泪了,“我就算再不爱你,也决不会亲手伤害你,不论怎样,你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舍不得。”
“嗬!”
宫慕深突然冷笑着向侧面扬了扬头,以表达出对乔雅这段话的嘲讽与不信。
乔雅感到深深的无力,“慕深,”她哭诉道,“妈妈说过,其实在妈妈心里,你和司域是一样重要的,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还不待乔雅说完,宫慕深冷然打断道,“乔雅女士,请你闭嘴!”
“慕深,你果真要逼死自己的母亲吗?”
“乔雅女士您大概是搞错了,我可没有逼您,倒是您的宝贝儿子湛司域逼我的,他夺走了我最爱的人,我岂能让他好过?”
“可我说过,晚翎不属于你们两人任何一个人,你们这样争来争去,终究都是一场空,白白伤害对方。”
“够了!”
宫慕深怒而踢翻了脚边的茶几,“别再给我说什么巫族传说,更不要提什么巫族王,我不信,也没兴趣。
我只知道,晚翎是我的,谁来抢夺觊觎,我就让谁下地狱,或者,留在人间生不如死。
乔雅女士,您就慢慢期待,您的宝贝儿子,湛司域的悲惨下场吧!”
语罢,宫慕深冷冷地看了乔雅一眼,抬步便走。
“慕深!”
乔雅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呼唤道,“看在我生过你的份上,求你放司域一条活路,我用我的命来偿还你。”
活音才落,便听到“噗”的一声。
宫慕深倏然转身,看到乔雅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手中的水果刀,深深地扎入了她自己的胸口。
“啊!”
正巧经过的女仆,看到这翻场景,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管家闻声赶过来,慌忙吩咐人赶快叫医生过来。
但宫慕深却只是冷漠地站立着,他怔怔地看着乔雅在地板上痛苦挣扎的样子,久久都没有动。
他双唇紧紧地抿着,眼睛里敛着别人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
铺天盖的痛,漫过他的胸口,但没有人知道,因为他表面上看起来,无风无雨也无晴。
乔雅胸前的血不断地向外流淌,很快就染透了衣襟。
“慕深……慕深……我的孩子!妈妈想抱抱你……”
她一遍一遍地呼唤宫慕深的名字,虚弱地伸出右手,想要摸摸他,抱抱他,可宫慕深就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未曾向她走近一分。
她终于体味到了,宫慕深小时候心里的痛。
他小的时候,无数次想要靠近她,想要这份母爱和亲情,可她总是冷漠地推离他,不肯靠近他一分。
大概他那时的痛苦心情,如她现在是一样的,就像有人拿着刀片,在一刀一刀切割心脏上的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