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将车子停在路边,轻声道,“晚小姐,您自己进去吧,我已经跟守门人打过招呼。”
晚翎第一次来画眉山庄,走来的这段路,她十分陌生。
闻听白岸的话,她偏头向车窗外看去。
只见在青山脚下,几株高大的胡扬之间,两扇朱红色的大铁门,嵌在高大气派的门楼下,匾额上四个烫金的大字:画眉山庄。
这里就是她接下来两个月,强化锻炼的地方,两个月后,她走出这里,便要去武场上为宫慕深卖命。
那枚桅徽,她无论如何都要拿到。
宫慕深养她十年,她为他摘回一次桅徽,如此可以报答恩情了,他们之间便可以毫不相欠了,这辈子就可以划分得清清楚楚了。
“白助理,再见。”
晚翎小脸沉静,无波无澜,礼貌地告别,便推门下车。
双脚落地,她目光铿锵地向山庄走去。
“晚小姐!”
白岸匆忙下车,喊住了她。
晚翎倏然顿步,转过身来,“白助理,是宫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白岸深深地拧着双眉,眼神里满是痛惜。
他说,“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晚小姐,这两个月里要好好准备,万不可以懈怠。
这一届武术大会,宫先生命您为领队,您肩上的担子很重。
宫家的最强对手是龙古集团,龙古集团里卧虎藏龙,上一届武术大会,宫家便败给了龙古集团,丢失了四年的桅徽掌控权。
所以这一次,宫先生决不允许您输。
再者,武场上诸多意外,不可以掉以轻心,否则很容易丢命。”
晚翎轻轻点头,“这些利害关系,我都明白,请转告宫先生,为夺桅徽,我可以拚尽最后一口气。”
闻听此言,白岸再次长长地叹息。
可惜晚小姐还不明白,宫先生对她的良苦用心。
桅徽与晚小姐的命比起来,在宫先生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宫先生要晚小姐作为领队去参加武术大会,为的是再次激情起她的斗志,想将她从绝望里拉出来。
刚刚,宫先生在打电话给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声音无比沉痛,宫先生说晚小姐已经失去了生的意志。
因为晚小姐如此这般,宫先生都不忍再怪她背离他了。
白岸又道,“晚小姐,其实宫先生对您还是宽容的,在这两个月时间里,您随时都可以反悔,只要您求一求他,他便不会逼您了。”
晚翎明白白岸的话,但她不能那么做。
因为只有她死了,她与宫慕深之间才算两清两不相欠,才能换来女儿平静安然地生活。
所以,晚翎微微地笑了笑,“再见,白助理。”
语罢,晚翎转身向朱红色的大铁门走去。
白岸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她,直到晚翎走进山庄,铁门重新关闭,他才缓缓地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