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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宫慕深缓缓地勾起薄唇,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色。
他说,“站那里别动,我派人去接你。”
挂了电话,宫慕深便唤来白岸,吩咐道,“备车,我要去机场接人。”
白岸十分惊讶,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需要宫先生亲自去接?
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便听到宫慕深说,“她回来了。”
再看向宫先生,白岸发现,刚刚会议上还一派冷漠沉雅的宫先生,此刻五官尽染欣愉,一派阳光暖照的样子。
于是白岸明白了,能给宫先生带来如此之大喜悦的人,除了晚翎不会有别人。
于是白岸笑着道,“是晚小姐回来了?”
“嗯。”宫慕深点头,说话间便又勾唇笑了。
白岸也再次愉悦地笑了笑,“看来晚小姐还是很牵挂宫先生的,竟然提前回来了。”
宫慕深不再说话,只是唇角的笑弧拉得更大了。
白岸已经很久没有见宫先生这般愉悦过了,他替宫先生开心。
宫先生等待了十年光阴,终于等来了想要的结果。
白岸道,“宫先生,还是我去接吧,您在古堡里等候就好了,您若亲自去机场接人,怕是会引起家族传言,对晚小姐不利。”
正在收拾东西的宫慕深,倏尔顿住了,提起他的家族,他只觉得有座大山压在心上。
他连去接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自由都没有,这个家主继承人做得实在憋屈。
那几千条家规,每一条都像一道枷锁,束缚得他超级不舒服。
他每分每秒,都在思考,要如何敲碎这些枷锁。
不过在敲碎这些枷锁之前,他的确还不能肆意妄为,因为那样会给晚翎招来灾祸。
他坐在家主继承人的这个位置上,就必须把自己的真实情感深深掩藏起来,让人永远无法揣透才好。
所以,他采用了白岸的建议,安静地坐在古堡里等候。
白岸一个人开着车子去机场接晚翎。
此时,晚翎一个人站在机场外,也在安静地等候。
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黑色毛衣打底,脖间配了一条姜黄色长款围巾。
头发养了一年,再次长发披肩。
此时是黄昏,绯色的晚霞铺满西边天。
晚翎站在浅浅的冬风里,很安静,美丽得如同一位,悄悄从霞光里走入人间的女神。
因为做了母亲,她眉眼之间多了些许沉静的温柔,她的所思所想,都牵挂在那个小小的婴儿身上,只不过没有人知道。
又因为她回来这里,是来送命的,骨子里又满是铿锵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