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你不明白我的感受,我是医者,而湛夕葭是我曾经的病人。
一个医者亲手医好了一个病人,那个病人在医者眼里,就像自己生的孩子一样。
倘若我把一个病人好好地救活了,却又看着她因为其他事情而毁灭,我会很心痛的。”
湛司域却很不屑,“心痛个锤子!”
晚翎责备地看了湛司域一眼,“夕葭都是被你害得,你没事瞎晃什么晃,自己长了一张犯罪脸,都没个自觉的吗?
害别人就算了,居然还害自己的堂侄女,你不愧疚吗?”
“我愧疚个鬼!”
湛司域冷漠至极,甚至还白了晚翎一眼,“我说过了,苏臻的女儿,死与活都与我无关。
她犯花痴是她的事情,你别乱给我扣帽子。
将来有一天,湛家以及湛家的所有人,都要毁灭在我手里,她也不会例外。”
晚翎倏然看向湛司域,他的侧脸凛冽如冰,没有一丝仁慈显现。
他全身都笼罩在冷厉的气息里,犹如地狱使者,恨,让他思维狂疯。
她看得不寒而栗。
她似乎都能想见,将来的湛家庄园,是怎样一幅腥风血雨的画面。
晚翎小心翼翼地问,“湛司域,你真的要这么对湛家吗?”
“没错,”湛司域道,“你赶紧和湛寒澍把婚离了,免得到时你尴尬。”
晚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她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不懂湛司域与湛家的仇恨,就没资格劝他什么。
就像别人不懂她与晚家的仇恨,就没资格劝她对晚家仁慈一样。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说话间,车子已然驶到了湛夕葭近前。
可湛司域一点停车的意思都没有,非但不减速,反而还加速。
“湛司域,你停车啊,”晚翎焦急地道,“湛夕葭明显是在等我,我得下车。”
然而湛司域理也没理,直接将车子开了过去,与湛夕葭擦身而过。
晚翎回头望去,看到湛夕葭先是诧异了一瞬,继而追着车子走来了。
晚翎无语地看着湛司域,“你怎么可以这么没风度?”
湛司域冷哼道,“我对湛家任何人都不需要保留风度。”
晚翎哑然。
就算他与湛家仇深似海,但总没必要对一个白璧无瑕的堂侄女,这般恶劣吧?
但她可不敢再指责他,只好待车停稳了,她才推门下车,站在车边等候湛夕葭。
不多时,湛夕葭走到了近前。
她先是打量晚翎,模样很担忧,“你在火灾里没有受伤吗?”
晚翎微微摇头,“只是一氧化碳中毒,已经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