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刻钟过去,秦淮泊总算适应了一些,尝试往湖泊中央走去。
每走一步,都是对自身负荷的一个考验。
随着他深入,压力逐渐增大,他感觉有座巨大的山岳压在了他身上,秦淮泊步履维艰,呼吸再度变得困难。
而他身上的血肉,就好似在经历不断的死亡与重生。
这种感觉,痛!
太痛了!
与外天内地金丹术一样的疼痛,只不过一个是由内而外,一个由外而内!
待到他走到湖泊中央时,秦淮泊的骨骼不停的发出咯吱响声,好似随时可能崩碎,肌肉也在不断地颤抖,已然到达了自己肉身的极限。
但秦淮泊依旧紧咬牙关,几乎是在用意志力强撑着身体。
“这点痛苦,对我而言算得了什么。”
“这三年来,我经历了太多比这要更痛苦的时候!”
秦淮泊的脖子已经胀得通红,双目之间满是血丝,他在湖泊中心,用力推出一掌。
轰隆隆,气血仿若在轰鸣。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起来,却也就在这时,湖泊的一角,忽然生出阵阵波涛。
秦淮泊察觉到了什么,定眼看去。
就见得清澈的重水之下,一条硕大的身躯正朝自己游动。
“这……这里面怎么可能会有活物?”
秦淮泊不由得愕然,然而下一刻,就在那东西逼近后,忽然跃出水面,张开宛如金属的大口朝他要来。
在这重水之中,灵力几乎无用,秦淮泊只能抬手抓住那张大口。
他这才看清楚,这玩意儿是一头通体黑色,浑身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的凶鳄!
这玩意儿能在玄元重水里活下来,说明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重力。
那大口一开一合,最少是万斤巨力,然而依旧是被秦淮泊硬生生地给撑住了。
他用力一甩,将巨鳄往岸边抛去,只要上了岸,这种凶兽,他有一百种方法对付。
然而凶鳄也是不傻,身躯还在空中时,竟靠着甩尾,硬生生让自己顿住,重新落入湖面之中。
秦淮泊知晓如此不是一个办法,他在这重水里寸步难行,当下取出祸乱来。
这杆魔戟接触到玄元重水,忽然散发出暗沉的紫芒,竟是开始吸收这玄元重水中的力量。
仅是一瞬,祸乱身上的锈迹尽去,长戟之上,那细密的魔纹变得肉眼可见。
叮!
祸乱一声轻吟,竟在不知不觉中,再度突破品阶,来到地阶上品!
凶鳄再度扑来,这一次学乖了许多,没有跃出水面,而是在重水之下,直扑秦淮泊的双腿。
秦淮泊高举祸乱,瞅准时机猛地一扎,重水震荡,波涛阵阵,只听得一声怪嚎,祸乱居然捅破了那凶鳄的肌肤。
外皮一破,那凶鳄内里已然是血肉之躯,抵挡不住重水侵袭,身子在水下爆开。
秦淮泊微眯双眼扫视四周。
有一头凶鳄,就说不定有第二头。
毕竟这青宗小洞天,数千年于世隔绝,孕育出什么样的凶兽都不足为奇。
不过,一番警惕过后,秦淮泊并未发现危险,反而是看到那凶鳄方才钻出的地方,隐有灵光透出水面。
他缓慢往那处走去,只见得重水之下,竟有几株水草,飘荡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