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落进他耳中:“别动。”
黑影从天而降,一身黑色儒袍,头戴儒冠,神色温和平静,双眼深处,却是透着一股对人世无感的冷漠。
看起来是个儒生,但气势给人的感觉,却似法家般无情,带着无法言明的威严之意。
此人走的,大概是外儒内法之道。
“不好对付。”秦淮泊心中暗道。
实则是完全没有办法对付。
在对方那无形气势的笼罩下,秦淮泊就连起身都做不到,更别提对付了,修为根本就是深不可测。
但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或许并非敌人,而是另有他因。
那黑袍儒生看着秦淮泊,忽然一笑。
霎时间,秦淮泊身周的无形压力骤然消失,反似春风拂面般清爽起来。
“不必提防我,我是好奇,才过来见见你。”
“不过,就连这血脉特殊拥有筑灵六重修为的金翼大鹏鸟都不在话下,你战力的上限究竟在何处?”齐太平出声言道,同时走近了几步。
秦淮泊没有放下心中警惕,对方能够自由出入执法塔,甚至有如此气势,必定不是寻常人,极有可能是执法峰上的高层,亦或是那十分神秘的某位护法大长老。
这些护法大长老,平日只听宗主调遣,甚至能威慑峰主。
齐太平看了眼金翼大鹏鸟的尸体,旋即赞道:“不错,就连这筑灵六重的金翼大鹏鸟都不在话下,我更加好奇了,你战力的上限究竟在何处?”
秦淮泊想了想,此前的一些诡异之处,眼下似乎能够说得通了,道:“这大鸟直奔我而来,还有先前那些发了狂般的凶兽,都是因为你,对么?”
齐太平点头一笑,说道:“我是瞧见你在寻那些凶兽,便想替你省几分力气,让凶兽来寻你。”
秦淮泊试探道:“没想到,执法峰竟已经被渗透到如此地步,连你这种可以出入执法塔的,都为林天办事了么?”
齐太平摇了摇头,没有为自己辩解。
“你究竟何意?”秦淮泊站起身问道。
齐太平仰头一笑,摆手道:“没什么意思,如我方才所言,见你这小辈挺有趣,便过来打声招呼,我并无害你之意。”
秦淮泊没有言语,眼角余光警惕着周围。
齐太平又道:“否则,你如何解释自己进入执法塔两日,没有一头筑灵巅峰的凶兽寻上你?”
秦淮泊当即一顿,对方说的倒是事实。
进入执法塔以来,不管是他碰上的,还是主动找上他的凶兽,修为大多都在筑灵初期或是中期。
最难缠的,也就是昨日的妖狼与今日这只金翼大鹏鸟了。
看来是这人在暗中护着他?
秦淮泊不觉得天下间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他好,但也明白,以此人的修为,想在执法塔中弄死他,简直易如反掌,对方没有动手,说明的确没有害他的意思。
“原来如此,是晚辈失礼了。”秦淮泊拱了拱手。
齐天平轻声一笑,随后看着那金翼大鹏鸟的尸体,道:“这孽畜的羽翼,可以用来制成法器,别浪费了,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说着,转过身去,已是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