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用脚趾想,也知道是朱高炽干得好事。
虽说大明严禁开设赌坊,但在应天府,明里暗里赌坊不下百数,背后的东家只要与朝廷沾染上那么一丝关系,便可高枕无忧,北镇抚司对此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大人,不好了,天上人间被查封,许掌柜被北镇抚司的人抓了。”
“大量顾客报官,说穿了尚衣坊的衣物,浑身都是红疹,高烧不退,应天府衙的人,将尚衣坊在应天的二十三家店铺尽数查封,许嫣然掌柜也被北镇抚司之人带走。”
赵恒骑着快马,赶到江月楼。
“欺人太甚,赵恒,你拿着调令,将凤字营的将士调入应天府,本宫要去找他要个说法!”
从雅间走出的朱高煦,猛地一拳砸在桌上。
在这应天府,除开朱高炽,还有谁与他过不去,姚继如今身为锦衣卫代指挥使,自然能够调动北镇抚司。
“倘若只是赌坊,此事倒简单,如今应天府中所有产业悉数被封,朱高炽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先去刑部找金纯大人,实在不行,只有进宫面圣。”
林浩此刻异常冷静,他也未曾想到,朱高炽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
刑部公房。
金纯忧心忡忡的看着手下递来的公文,心中明白,这是东宫对二殿下动手了。
“金世伯,北镇抚司那伙人简直欺人太甚,您身为刑部尚书,应天府中大小案件悉数都要经过您的手,难道您就不管不问?”
朱高煦闯进刑部,破口大骂道。
“这是左千秋递来的公文,案犯任天华,在应天府中开设赌坊四所大肆敛财,人赃俱获,依照大明律,应当罚没所有经营所得,杖责一百,琼面流放千里,世代不可归来。”
金忠将一叠公文推到朱高煦面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余地,哪怕他身为刑部尚书,也无权插手。
“白莲教余孽怜月在天上人间中被当场擒获,被扣上了个谋逆的罪名,此刻已经在北镇抚司的大牢之中,只要签字画押,择日便可问斩,天上人间东家许大山,包庇之罪,最轻都得杖责五十,逐出应天府。”
金纯接着说道。
“白莲教悉数归降,何来余孽一说,怜月如今是林兄府上的丫鬟,难道这也有罪?”
朱高煦喘着粗气道。
“白莲教徒,虽说已经被尽数招安,可这怜月并未登记造册,所以便不算招安,光是这一点,便无从驳斥。”
“至于尚衣坊,乃是百姓告官,府衙也是奉命行事,倘若此事不得妥善解决,日后尚衣坊怕是无法在应天府中经营。”
金纯叹了口气,东宫这是要将二殿下置之于死地,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
“知道怜月身份的,唯有那王仙芝,找到王仙芝的下落,本宫要将其挫骨扬灰!”
朱高煦眼神中尽是怒意,若是此刻朱高炽在其面前,绝对干得出来一剑将其刺死。
“慢着,王仙芝是我有意送到东宫身边的,眼下唯有去找陛下,方能破局。”
林浩一把拽住欲要暴走的朱高煦。
想要让王仙芝这颗暗雷回到朱高炽身边,必须付出一些代价,只是林浩也没有想到,王仙芝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大明宫。
“陛下,国子监祭酒,二殿下求见!”
赵四走到朱棣身旁。
“林小子这回当真是吃了大亏,没想到炽儿手腕如此强硬。”
朱椿低声笑道。
“林浩是聪明人,否则便不会直接进宫来找朕了,告诉他们,朕今日身体抱恙,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