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赢无奈摇头,剩余二人也是面面相觑,虽说成为大明四杰,文采斐然,但作诗一事,需要有感而发。
“林兄靠你了。”
朱高煦原本就未将鸡蛋放在三人身上,有着林兄这么一位诗仙在身旁,那蔡翔还不得被轰成渣。
竹熙与咸宁公主二人,恰好赶到江月楼前,表明身份后,便是入了内堂。
“父王,你看,是熙儿与宁儿!”
女子无比惊喜,指着楼下道。
“皇兄这是如何行事,竟然放任公主出宫,若是被外人知晓,皇家颜面何存?”
男子话未说完,只见身后的女儿,早已经是不见了踪影,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举起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
林浩无奈的摆了摆手,径直走向中堂,缓缓开口:“诗词并非以量取胜,在本官看来,你那不过是在堆砌辞藻,华而不实。”
“放肆,你是何人,这儿哪轮得到你说话!”
蔡翔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林浩的鼻子便是呵斥道。
“这位是当今国子监祭酒。”
一旁的姚继低声提醒道,义父吩咐过,不能得罪死林浩。
“国子监祭酒又如何!?……”
话一出口,蔡翔便觉不妥,国子监祭酒是什么人,大明读书人眼里圣人一般的存在,公然斥责国子监祭酒,岂不是与整个大明学子作对。
“哪怕是国子监祭酒,也不得如此无端指责,倘若你能拿的出,胜过蔡某的诗作,蔡某便服你!”
蔡翔清了清嗓子,掩饰着尴尬道。
“胜过你有何意义,本官一首便可压得这大明所有才子,抬不起头!”
林浩孤立在中堂之上,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之意。
若是放在几百年前,那些个文耀璀璨的时代,他还当真不敢造次,如今的大明,文运尽失,就连蔡翔这等人,都可称作大明第一才子,简直可笑。
“休要口出狂言,当真以为你是国子监祭酒,就能这般贬低大明才子!?”
蔡翔顿时来了劲,倘若只是骂他一人,不敢有所微词,如今林浩贬责的却是整个大明的才子。
如此一来,就算得罪,那又如何,背后撑腰的是整个大明学子。
“题词一首,便要压得这整个大明学子抬不起头,好生狂妄,本王发现似乎也有几分喜欢这小子了!”
三楼雅间内的男子,爽朗大笑道。
台下的竹熙与咸宁公主二人,看向林浩,也是美眸流转,能够道出如此气魄,却带着无比自信,除开林浩,这天下还有何人?
“笔来!”
“墨来!”
林浩端起酒盅,痛饮一番,好生惬意,提笔挥毫写下: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
“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一旁的侍女,字字清晰的将林浩所提念出。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皆是内心发麻,蔡翔先前所作相较之,便是萤虫岂敢与那皓月争辉。
蔡翔脸色也是异常难看,光是首联两句道出,他便知道,自己输的一塌糊涂!
他那三首七绝,皆表心境,多是借景,借物以抒发内心情感,观诗之人,还需去联想,方能得知意境。
林浩这两句,便秒杀他那三首引以为傲的七言绝句,心灰尽,有发未全僧,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好词,好词,怪不得有这底气,以一人之力,便要压得大明学子,永世抬不起头!”
男子眸中异彩不断,拉开帘幕,鼓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