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芝一个不慎,将手中金丝玉碟摔碎。
两个监工拎着鞭子便走了上来,反手就是一阵胖揍。
打的王仙芝遍体鳞伤,蜷曲着身子,眼中含着泪光,曾几何时,他也是风光无二的知县,为何如今成了这般下场。
区区两个监工,便敢在其面前耀武扬威,意难平!
“你知道这只碟子多少银子吗,把你卖了都赔不上,拖下去,打断双腿给我饿三天,要是还有下次,直接剁碎了喂狗去。”
监工骂着不解气,又是狠狠一鞭子抽了上去。
紧接着将死狗一般的王仙芝,扔到了天上人间的下水道内。
污秽物带来的腥臭味,让王仙芝隐隐作呕,眼神中却是闪过一抹狠辣,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熬下去,一定要出人头地。
羞辱他的人,届时要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
看着一桌佳肴,林浩着实没有胃口,起身伸了个懒腰:“二殿下,与我去鸿胪寺走上一遭?”
“小二,将这桌酒菜打包,送去鸿胪寺。”
朱高煦眉头轻挑,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本以为先前那次,彻底将那些个老顽固制服,没承想还敢不老实。
……
应天府连日绵雨。
道路上泥泞不堪,着实费了一番劲才赶到鸿胪寺。
此时的鸿胪寺,相较于刚经历大火摧残时,要好上不少,烧成灰烬的建筑被尽数拆除。
几幢主楼已经用桦木搭建起了框架。
山东氏族众人却坐在台前,压根没有动工的意思。
“你们这是虐待,送来的红薯在这阴雨天气根本没法保存,全部发霉了,怎么能让人吃?”
赵山本将手中蒸熟的红薯,扔在地上。
林浩推开院门,几个随从在院中搭起一张台子,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品摆了上去。
山东氏族众人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在这修筑屋子,简直不是人干的活,每个月送一次红薯,头几日还好。
随着时间推移,库房湿气又重,生了霉菌便难以下咽,还有几个年轻人,吃完之后上吐下泻,但为了果腹,只能委曲求全。
如今看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皆是内心奇痒无比,不断咽着口水。
“你是何人?”
“莫要以为朝廷用一桌酒菜就能将我等收买,全给我端走,老夫饿死不吃嗟来之食!”
赵山本指着林浩鼻子呵斥道。
实则却是眼馋不已,在其看来,朝廷之人将酒菜端来,就是为了平息民怨。
但是大儒的气节如何能这般轻易放下,自然要推辞一番。
“谁说这桌酒菜是给你们的,本宫与林兄刚回应天府,此乃接风宴,正愁找不着个应景的地方,就逛到这鸿胪寺来了,你们干你们的活,本宫与林兄饮酒作乐,与你们有何干系?”
朱高煦缓步走进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