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驿亭。
书童替庄庭浩温着壶中酒水:“庄老,如此一来,山东灾情或可得到缓解,您也能松上一口气。”
“你尚且年幼,不清楚这其中险恶,依我看,太子殿下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庄庭浩喝着酸涩的梅子酒,眉宇间尽是苦涩。
“那您的意思,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想过拨款赈灾一事,那该如何是好,如今山东父老可就都指着您能讨来个公道。”
书童举着酒壶的手,微微颤抖。
若是连庄老出面都没用,又有谁能够解山东灾情之困。
“取笔墨来,既然朝廷不为灾民做主,那便号召天下学子,募集钱粮,解山东之困。”
庄老叹了口气。
“如此一来,岂不是与朝廷站在了对立面,庄老三思!”
书童跪在地上,满是担忧道。
号召天下学子,岂不就意味着,告诉天下百姓,朝廷无德,下场可想而知。
“庄某不过垂垂老朽,倘若能救山东灾民于水火,死又如何?”
庄老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冀希之色,随即便不再言语,垂头奋笔疾书。
书童起身,走出房门。
就在此时,一名身形窈窕的妙龄女子,走进庄老房内。
“姑娘何许人,所谓何事?”
庄老微微皱眉。
“小女子怜月山东籍人,听闻山东受灾,庄老能受千夫所指,在朝堂之上,为山东百姓讨得公道,深受所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庄老的,尽上一份力。”
怜月本是应天春月楼清倌人,被解缙买下,让其前来驿亭。
“这是庄某分内之事,姑娘还是速速离去的好,莫要毁了这清名。”
庄庭浩甚至没有抬头。
“小女子没什么文化,空有一副皮囊,若是庄老不嫌弃……”
说着怜月便朝着庄老怀中凑了过去。
庄老下意识起身,一把将怜月推开:“姑娘,使不得。”
“小女子只是想为山东父老尽一份力,您就遂了这份情吧。”
怜月黛眉微颦,老不死的还挺正经,就不信你不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