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题不大,腹部最严重的两道贯穿伤已经止住血了,虽然好像动一下就会裂开,但至少让你撑到我醒来为止,不然你早就失血过多嗝屁了,到时候我只来得及帮你收尸了。”
观月音愣了一下:“止住血了?”
这都能止住血?
他该说不愧是五条悟吗?连包扎技术都和普通人不是一个水准的,拿布条缠几圈就能止住贯穿伤的大出血。
“你不知道吗?是你用反转术式治好的。”五条悟无语地瞥了一眼,他用布条绕了一圈,打了一个结,“不愧是半桶水的吊车尾,连反转术式都是半吊子水平。还有,我刚才就想问了,你的手机是怎么回事?”
他瞥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崭新手机:“你是怎么做到手掌被刺穿,拿在手里的手机却一点事也没有的?”
观月音:“……”
别骂了,他不愿再回忆。
“好了。”五条悟站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观月音的脑袋,“这下你肯定死不掉了。”
他的外套已经全部当临时绷带贡献出来了,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血迹在白色的布料上更加明显,说这是一件红衬衫也不为过。
他微微低着脑袋,视线向下偏移,苍蓝色的眼瞳让人轻易地就联想到广阔无垠的天空,世间万物倒映在那双纯碎的蓝天中都会显得无比渺小,而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他无疑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祇。
观月音的心一沉,当对方不说话的时候,淡漠的眼神更加陌生了。
哪怕五条悟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他就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差距,这份无与伦比的强大远超于那个让他火大的黑发男人。
伏黑甚尔非但没有杀死五条悟,反而推波助澜地促成了最强咒术师的诞生。
“我走了。”五条悟转过身,不冷不热的语气像是在陈述既定的结局,“会帮你揍回去的。”
观月音翘起嘴角,语气轻快地说:“好啊,交给你了。”
五条悟离开以后,观月音背靠树干地坐着,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耳边是快得异于常人的心跳声,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如果说他昏迷前是吊着一口气的状态,那现在顶多是吊着两口气,但他不想继续麻烦五条悟了,他更担心夏油杰的情况。
观月音神智不清地思考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既然五条悟已经赶过去了,那他可以光荣退场了,当务之急是找家入硝子帮自己治疗。
——说起来,为什么悟不直接把自己送到医务室?
观月音晕乎乎地想,可能是当时五条悟的状态太嗨了,再加上看到自己一副奄奄一息的惨样,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刚好他的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所以谁都没有想到。
他在原地坐了十几秒,稍微缓和了一些,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硝子,你在校医院还是在寝室?”
“在寝室。”家入硝子听出了观月音的萎靡不正,“出什么事了?和群里的消息有关吗?”
“嗯,我和悟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观月音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包括五条悟跑去找伏黑甚尔复仇,“那我们在医务室见吧,辛苦你了,硝子。”
“你一个人能行吗?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观月音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有等你来接我的时间,我早就走到医务室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还能节约点时间。”
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叹息着妥协了:“我知道了,有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硬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