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几点了……”
观月音困倦地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挥洒进来,照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见没人搭理他,他慢吞吞地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害得他浑身酸痛,甚至还有一点喘不过气。
观月音坐了半分钟才彻底清醒过来,记忆一点点复苏。
他想起来了,昨天他们一边吃宵夜一边边看电影,折腾到天亮才睡觉,当时好像是凌晨四点多,他们困得连地铺都懒得打,直接倒地就睡了。
他低下脑袋,同级生们东倒西歪地睡在他的旁边,枕头和被子就像经历了一场战争似的或歪歪扭扭或拧成一团地铺在地板上。
夏油杰仰面朝天呈大字型,额前的刘海滑到了一边,丸子头半散不散。
家入硝子侧躺而睡,被子只有一个角盖在她的身上,短发像鸟窝一样乱糟糟的。
睡姿最过分的莫过于五条悟,他抱着一个枕头,身体微微蜷缩,手旁还有半包没吃完的薯片。大概是嫌睡地板不舒服,他把脑袋搁在了观月音的腹部,在观月音坐起来以后,毛茸茸的白色脑袋滑倒了大腿上,并且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观月音:“……”
终于知道他透不过气的原因了。
观月音推了一下五条悟的脑袋,对方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哼声以表抗议,他叹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管躺在他腿上的大龄儿童。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嗯,现在是早上十点半。
……等等,十点半?
观月音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补充一点,今天是星期二,同时也是开学第二天。
观月音:“……”
要不他还是继续睡吧?
就在他纠结赶紧把大家都喊起来去上课,还是自欺欺人地躺下去继续睡,腿上那颗如猫咪般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怎么醒那么早?”
“不早了,十点半了。”观月音试图唤醒五条悟的良知,“怎么办?我们一个人都没去上课,夜蛾老师的办公室要扩容成四人间了。”
“哦……”五条悟不知道是没听进去,还是没当一回事,他把枕头往脸上一盖,昏昏欲睡地指使道,“你去把窗帘拉上,太亮了……”
观月音:“……你说的对。”
既然现在去上课也要挨骂,晚点去上课也要挨骂,那不如先睡醒吧。
反正他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
他瞬间豁然开朗。
想明白了以后,观月音轻手轻脚地把五条悟从腿上推了下去,先帮家入硝子拉了一下被子,又帮夏油杰解开和头发缠在一起的发绳,最后把房间内的毯子翻了出来为他们铺上。
他一边在心里嘀咕自己怎么像个独自拉扯三个小孩的单亲爸爸,一边打着哈欠走到窗台旁,把窗帘拉了上去,光线被遮挡,室内陷入了昏暗。
收拾完一切,他躺回了原来的位置。
观月音刚闭上眼睛,还没过去几秒,腹部突然一沉,沉甸甸的脑袋毫无预兆地靠了上来,让他差点喷出来,五条悟又把他的身体当成垫脑袋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