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
“因为你。”
屋子里温度适宜,程雪漫却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不想听后面的话,可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投资人,她不能起身就走。
“程雪漫,我很欣赏你,可欣赏一个人的能力,不值当这么操心费力。我喜欢你,才愿意为你做这么多。”
程雪漫没说话,说什么都是徒劳,庄毅伦喜欢她,她多少能感应到一点,但她觉得那只是欣赏,加之有黄雨盛这一层关系而已。
她从没往别的地方想。
庄毅伦虽然一派悠闲公子哥作风,看起来什么都不急,但也不是没有原则。
程雪漫在朋友圈公开和樊凌宇的关系,这事挑战了他自己内心设定的底线——虽然这底线,谁都不知道……
他很生气,所以程雪漫刚一回深圳,他就把人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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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漫从床上站了起来,拿起书包,里面装着给庄毅伦的礼物,可惜,还没拿出来,他们就闹掰了。
她把毛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背着书包离开了。
夜风凉爽,她独自走过两座公交站,才招手打车。
出租车在文石公寓附近停下,她下了车,往房车那边走,打开车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心情坏极了,不想见到一点亮光,摸黑走到卡座里坐下,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忽然,手机响了,程雪漫接通:“喂,庄老板,对,我不想在那住了,明天过去搬走东西。行,都可以,按你说的办。放心,我不后悔。”
最后一句话,程雪漫说得决绝又利落,可是挂断电话,她却深深地叹气,长久沉默,黑暗中宛如雕像一般。
樊凌宇睁开双眸,从听到有人开门进来,并通过细微的叹息声听出来人是程雪漫后,他就躺在床上丝纹未动。
他抱着的是吓她一跳的顽皮心思。
哪里预料到,程雪漫坐下就接了通电话,说得又是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然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点他很确认,那就是程雪漫心情不好,他活动手指,打算坐起来,忽然听到一声啜涕。
他心跟着一疼,程雪漫挨欺负了。他伸手打开头灯的灯,下了床。
程雪漫蓦然回头,看到樊凌宇坐在身后的床上,她立刻扭回身,拿桌子上的抽纸,擦眼角的泪珠。
“怎么了?”樊凌宇走到她面前坐下。
程雪漫根本没料到樊凌宇会在这里,眼神闪躲着。
樊凌宇把房车的灯都打开,看清她哭红了的眼睛,“怎么了漫漫?”
“你别问了好吗?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回家住?”
“我一个人没意思,把东西搬回楼上,搬累了,就在这睡了。”樊凌宇略过中间他一个人的百无聊赖,说了个最简单的理由,“漫漫,你为什么哭?工作室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程雪漫站起来,既然被樊凌宇发现了,她也不想留在房车里了,她看着樊凌宇:“回去吗?”
“好。”
回到家一进门,打开客厅的灯,程雪漫耷拉的眼皮抬起来,环视房间内布置,客厅靠着墙壁那一排柜子里,摆着她最喜欢的无人机,地板干净,映出灯光,屋里有淡淡熏香味道,茶几上摆着洗干净的时令水果和她爱喝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