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樊凌宇伸手拭去泪水。
怎么会这样呢?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腿因为长时间不动发麻,可他像没有知觉似的,穿上鞋子就走了出去。
雨夜,街上没有太多车,走了一段路,终于拦到一辆车。上了车,他给程雪漫打电话。
程雪漫取完东西,就回到了寝室。
她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东西堆在一边没有整理,就爬上了床。
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能躺在床上。
对于樊凌宇来说,分手的消息来的突然,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呢?
她只有12个小时的时间做决定,最终对亲情的渴望和孝道占据了制高点,樊凌宇被迫出局。
这是痛苦而残忍的决定,但血浓于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她只能不断去想,想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见到爸爸了,她的爸爸,在里面待了快20年了,拿她的爱情去换爸爸的自由,太值得了。
“爸”,她躺在床上,叫出了声。
“爸爸,爸爸”暗夜里,她轻声叫着,心里好受了很多。
她拿出手机,查找北京到包头的火车票价钱,就是在这时,樊凌宇的电话打来进来。
她立刻拒接,樊凌宇打进来三次,她拒接三次。
必须断了,无论如何,都得断了。
她有一种预感,到了这一步,她和樊凌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了。裂痕已经产生,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手机关机,转身对着墙壁,强迫自己入睡。
睡意朦胧间,听到有人叫自己。
她睁开眼睛,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坐了起来,不是梦,是樊凌宇在叫她。
疯了。
爬下床,走到窗边,她看到樊凌宇站在楼下,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
“程雪漫。”
樊凌宇知道自己疯了,他不甘,怎么就被这么分手了,他细心呵护的一段感情,就这么没有了?
什么叫更合适?三观一致?都是屁话,他坐了那么久,始终想不通,所以只能连夜来找她,他心里怕极了,失去程雪漫的恐惧几乎要吞噬他。
“程雪漫,程雪漫……你下来。”他看着程雪漫寝室窗户,看到灯亮了,他也停了下来。
有几个人探出头来看他,对他拍照片,可他完全不在乎。
程雪漫换了身衣服,撑着伞走了下来。
樊凌宇看到她,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可他已经被雨淋透了,伸出去的手臂僵在半空,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