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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慢,慢点开。”樊凌宇手扶在纱布上,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急促地喘息。
程雪漫噌地踩了刹车,车子一顿,停了下来。
她俯身过来,手放在樊凌宇手腕上,关心地问:“又裂开了?”
樊凌宇手捂着伤口缝针的地方,“没有,就是疼,你慢点开,一癫就疼。”说完,看了眼前面颠簸的山路。
程雪漫不放心,手指摸着他的头,让他低头,她隔着纱布的缝隙看。
樊凌宇就那么低着头,程雪漫几乎是抱着他的头在查看,偶尔的柔软蹭碰,让他的脸颊发烫。
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食髓知味,非她不可。一旦沾上碰上,就容易起邪火,他手指扣在皮质的沙发上,强忍住拥抱她的冲动。
“没出血吧?”樊凌宇低着头问。
程雪漫微凉的手指贴在他头皮上,摸了摸,松开手,“没出血。”
樊凌宇抬起头,把脸瞥向窗外。
程雪漫不敢快开了,轻踩着油门,以20迈的龟速开着。
车开到镇上旅店,他们下了车,程雪漫拎着樊凌宇的行李,打算帮他送到房间里。她心里想,她好人做好到底,送佛送到西。
结果,老板娘在值班房里把樊凌宇的行李箱拖了出来。
“来了一个团,旅店房间不够了,我就把你的东西收拾出来了。实在对不住啊老弟,明明你是包月的,但你不是住院了吗?我就想着,你也不会在这住了,该退的钱,我微信给你转过去。”
程雪漫一听,就生气了,“他又不是没付钱,你凭什么把他行李丢出来?你们这么做,还有没有诚信了?”
老板娘满脸歉意,笑着说:“对不起啊,我听说老弟住院了,特别严重,就以为他不住了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程雪漫转身出去,把行李放回后备箱,又走进来,提起樊凌宇那个超大的行李箱,她一个人提着费劲,老板娘立刻从前台出来,帮着她把行李抬到了车上。
重新坐回车上,程雪漫调转车头,把车往国道上开。
樊凌宇倚着车窗,眉头蹙在一起,“你这是去哪?”
“送你去火车站,火车站附近有星级酒店,也有医院,等你拆了线,就可以直接买车票走了。”
这是要送他走,拒人于千里之外。
樊凌宇伸手捂着缝针的地方,“我这伤口,可经不起颠簸,别走到半道伤口崩裂了,你又不会医术,流血过多死了怎么办?”
程雪漫无语,开上国道路况就变好了啊。可她不是医生,想起那天樊凌宇伤口崩裂的样子,心里也隐隐害怕,“那怎么办?”
“你那房子,不还有房间吗?收留我,不然我去哪?这里就一家旅店,难道你让我睡车上?”
人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要么露宿街头冻死,要么坐车去县里酒店,但路途颠簸,没准颠簸的路上,他会伤口崩裂出血过多而死。
死路两条,程雪漫敞开大门,让樊凌宇住进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