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骆冰的身体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华潍微,记忆的闸门在这一刻轰然洞开。
“潍微?真的是你?”白骆冰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是我,骆冰。”华潍微轻轻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骆冰猛地摇头,仿佛要将脑海中那些不可能的念头驱散。
“骆冰,你冷静一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华潍微试图唤醒白骆冰的理智,然而,她的努力却适得其反。
“啊——”白骆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他猛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挣脱那根控制着他的触手。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让我记起这一切?”白骆冰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白骆冰了!”
“我知道,骆冰,我都知道。”华潍微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吗?”白骆冰怒吼着,他身上的肌肉不断地膨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华潍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骆冰粗暴地打断了。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个胆小鬼!你只是个逃兵!”白骆冰指着华潍微的鼻子,怒吼道,“你为了活命,抛弃了我们,抛弃了林楚生,抛弃了马钱川,现在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华潍微的身体微微颤抖,白骆冰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脏。
“骆冰……”华潍微的声音哽咽了,她缓缓地走到白骆冰的面前,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别碰我!”白骆冰猛地挥开华潍微的手,他的眼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碰我吗?”
华潍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悲伤。
“骆冰,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白骆冰再次打断了华潍微的话,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嘶吼道,“你问问它,它还愿意听吗?”
华潍微缓缓地放下手,她的目光落在了白骆冰的心脏处,那里,一根绿色的触手正在缓缓地蠕动。
“骆冰,我……”华潍微深吸一口气,她看着白骆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爱过林楚生,也爱过马钱穿……”华潍微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包括一直沉默的夏鹿杰和小李。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你说什么?”白骆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控制他的触手不安地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应和着他的心情。
华潍微没有理会白骆冰的反应,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直视着那双已经不再熟悉的猩红眼眸,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我说,我爱过林楚生,也爱过马钱川。”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像是终于说出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秘密。
“你……”白骆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华潍微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初的选择,恨我的离开。”华潍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但是骆冰,你有没有想过,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能做什么?林楚生为了救我被丧尸群淹没,马钱穿为了保护我被变异兽撕碎,我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难道,你要我跟着他们一起死吗?”
说到这里,华潍微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哽咽,眼眶中泛起泪光,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直视着白骆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骆冰,我承认我懦弱,我胆小,我怕死。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们,从来没有!”
白骆冰沉默了,他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华潍微,仿佛要将她看穿。控制他的触手也不再躁动,安静地垂在身体两侧,像是在聆听着她的诉说。
华潍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当初犯下的错,也无法减轻你心中的恨意。但是骆冰,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
华潍微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痛心和悲愤,“你为了力量,为了报仇,甘愿被它控制,变成一个毫无理智的怪物!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这就是你想让林楚生和马钱穿看到的结果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白骆冰突然暴怒起来,触手疯狂地挥舞着,发出阵阵刺耳的破空声,“你没有资格提他们的名字!你没有!”
华潍微没有退缩,她直面着白骆冰的怒火,眼神坚定而平静。她缓缓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骆冰,”华潍微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在宣告着什么,“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结束这一切。”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白骆冰,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定,仿佛踏着某种决心,“如果杀了你,能让你解脱,能让你不再痛苦,那么……”
华潍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了白骆冰的心脏,“我来做这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