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走了,留在我身上,
那最后一丝的温度。
颠连漂泊的孤命,
只待那泪珠儿,抛残。
便可凄凉等待,
最后的归宿。
—
只听那寒风呼呼,宛兰闭上了眼睛,向下跌落。此一刻,她觉得是那么的放松,了却了诸多烦恼丝,反倒没有即将赴死的恐惧。
寒风加速的在耳朵中吹着,吹走最后一丝的温馨。她的回忆也渐渐的趋于昏黑,最后破裂。
为了心中的所爱,抛夫弃子,孤独漂泊的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行走,为了梦中的幸福寻他一年半。这些事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即使是公平的评判都会有失偏颇。
但还没有对她进行评判,上天就做出了许多惩罚。最大的惩罚莫过于是心爱的人一身红袍,风风光光的娶了别人,她却成了无关的路人。
那些年的执着,那些年的匆匆,那些年的逝去与破灭,现在也与她再无任何关系。她最后作为人的念头也在昨天被剥夺得干干净净。
她反倒期待最后“轰隆着地”,最好能粉身碎骨。
蓦然之间,手臂以及腰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不似砸到地的感觉,好像是被什么给拦住了。然后瞬间再跌落在冰冷硬邦邦的地面,滚了两三圈。
宛兰慢慢睁开眼睛,便是阴冷的天空,还有周围围观的人群。
这些人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戏谑。她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放佛她这些年所做的事情都被这些围观的人知道了。
她慢慢的坐起来,还觉得手臂腰部一阵生疼。她赶紧揉了揉。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么不省心啊,我才少看你一会儿,你就要寻死。你这是何苦?”
旁边一阵怒吼声炸开。
宛兰立马看去,正对着暴跳如雷的闻人宏谦。她轻轻的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觉得还会有谁?”闻人揉了揉肩膀,表情苦涩,“说跳就跳,幸好我赶得及时,不然你早完了。唉——只是我的胳膊,砸得我疼死了。”
“这——”宛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到旁边的人还在围观着热闹,将一些话给咽了下去。
闻人才不管那些围观的人,将宛兰劈头盖脸一阵骂:“那你真是太不懂事!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就算是你爱着的人娶了别人,你又何必自顾寻死?如果你这么容易要轻生,当初你何必又费时费力来寻找啊,岂不是多余?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嘛!”
“我不是,我很脆弱。”宛兰呜呜的哭泣:“我接受不了,我这般努力得到的却是什么都没有。我这些年的执着,又有何用。我顶着别人的骂名,到头来还是人如其名。还不如让我去死好了。”
“素——”
背后又传来一阵沉沉的呼唤。
这样的声音,宛兰怎么会忘记呢?她记了这么多年,每次做梦都会将这股声音重复了好多好多遍。为了能再听到这样的声音,她苦苦寻觅了一年加半载。但苍天丢弃了她,她即使再听到也永远不能再拥有。
宛兰回过头,果真是那个千亿。她立马愤恨的回过头去。
旁边围观的人,更是双手抱肩,交头接耳的说道,“这个不是都尉大人吗?怎么会和这个寻死的妇人有瓜葛?”“可不是嘛,昨日还风风光光的娶了匈奴的公主,今日就来这里跟这个妇人有联系。”“莫非他们之间还有点——有点什么故事说不定的。”
千亿没有去管这些个流言蜚语,他蹲坐下来,将手搭在宛兰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这么辛苦的来找我,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还让你这么伤心。”
宛兰依然愤恨的咬着嘴巴,牙齿轻微的咯吱咯吱作响。她宁愿看着这些说说笑笑的围观人群,就是不愿再看曾经的爱人千亿。
千亿半闭着眼睛,也陷入了悲伤的情网里。他的手轻轻颤抖,随后慢慢握紧,“其实,在西于国我们相见的时候,我亲吻了你,就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温馨而已。随后我就说了,‘希望你能忘记我,忘了我曾经爱过你’。我们,是已经回不去了。”
宛兰猛然回头,面露凶煞。
千亿愣了愣,随后轻轻的叫了一声,“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