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也不多说,下楼继续熬着她的药。
“真是太让人窝火啦。”宛兰不依不挠的发着牢骚。
过了半个时辰,俨然是下午四点的光景,闻人小心翼翼的拿着药上来,放在宛兰面前。宛兰继续“盛气依之”。
“赶快服用吧,不然集市关门,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闻人拿这些话刺激她。果然她一听,赶快端着药,想要一口吃了个大胖子,反倒烫得吐了出来。闻人赶忙将药放在一旁,给她擦擦,责怪道:“有你这么急的吗?我刚才只是说笑而已。现在集市哪有这么快闭关,就算真闭关了,也不至于今天嘛,你可以改天。”
宛兰不住的吐舌头,舌头被烫得发白发麻。她这样子,很像一条小哈巴狗,惹得闻人在一旁笑了。
“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整的。”宛兰含糊不清的责骂道。
闻人听出其中的怒气,赶忙赔罪:“好吧,是我的错了。等你喝完了药,就去集市逛一逛。顺带明天也答应你去走一走。”
“哼。”宛兰不怀好意的提高要求:“单单是今天跟明天吗?真是太对不起我了,我要天天去逛。”
“等你病好了,你想怎么去就怎么去,到时我也拦不了你。”闻人狡黠的笑了笑,似乎是在暗示,要等到她的背部完全好了才能随心所欲。
宛兰匆匆把这个苦得掉渣的药全部喝完,还不带喘气。闻人搀扶着她起来,跟她一块下楼。
集市那里还是很热闹的。宛兰病之前都是和闻人漂泊在遥远的西域大漠,长期见不到一个人,病之后被蜗居着大门都不给出来。第一次见到如此众多的人冲击着双眼,那种震撼自然是说不出道不明的。
第一次觉得在人群中摩肩擦踵是另一样的风情,看着别人的喜和乐,自己也会被传染,变得开心起来。
再看看那些贩卖的东西——好吧,宛兰跟钟意吃的,几乎每个摊子都会驻足看着。哪怕是包子店,她都会狠狠的吸溜一大口,然后慢慢吐纳,活像一个得道成仙的老东西,只不过她吸的是五谷杂粮的飘香,然后转换成口水在嘴巴里,供她一阵吧唧吧唧。
“我还是很好的,不会说不买这些吃的。我只声明一点,你只能挑一样——价格自然要能承受的。”闻人在一旁“善意”的提醒道,嘴角露出一丝邪恶。
宛兰回头白了他一眼:“吝啬鬼!”
由于这一条的限制,使得她不得不做权衡——明明什么都很想吃的。看看旁边,是卖蛇羹的,虽然有点残忍,但尝尝鲜,补补身子是很不错的。又瞧了瞧右边,好像很不粗,是卖一些糕点小吃的,小巧玲珑,看起来又很有食欲啊。
在这些小吃摊位上,宛兰和闻人随着人潮转了三大圈。连闻人都不耐烦了,大大咧咧的吼道:“有什么好转的!赶紧选,不选的话我们马上回去!”
宛兰心一横,就直接坐在一旁的小吃摊——是卖凉皮的。
闻人看着牌子,疑惑的问道:“你确定?这么冷的天,你要吃这个?”
“怎么了,难道不能吃吗?除非是下雪这么冷的天,我才不会吃!”宛兰赌气的说道。
可偏偏,天就变了,飘起了小小的雪花,随风飘到他们二人面前。
闻人挑着眉毛,宛兰心一烦,转身到旁边的包子店,“就要两个面点,里面放肉的那种。”
“哟,这么会省钱。”闻人眉毛挑得更高了,快挤到头发上。
宛兰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解释道:“经济实惠还管饱。”
“现在下雪了,赶快回去吧。”闻人转移话题,是故意抱怨天气:“本来想吃点好东西的,可偏偏要下点雪,天气变冷了。”
宛兰没好气的拽着他的手,“是——赶紧回去,等着你给我熬药。”
刚出了集市,便看到那里围了长长一排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就目前来看,他们所看到的有一百多人,还不知对面街道的情况,恐怕是一件挺轰动的事情,不然百姓也不会过来看。
宛兰自然是相当的好奇,内心痒痒的,“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我们晚点回去好不好?”
闻人也是相当的喜欢看热闹,满口答应,还挤在最前面。宛兰则在后头跟着也十分的够呛啦。
完全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就挤在非常的前面。旁边的人也全没有理会他们,都是将脖子伸得长长的,好看到街道的情况。
这分明是结婚迎亲队伍嘛。
看这架势——前头刚刚走过五十米,往后再看,还有百来米远咧。队伍分成两排,每个人穿着大红礼服洋溢着笑容,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在奏乐,身后还有几个歌女在唱歌,显然是祝福这对新婚夫妇。唱的歌曲,依然是那诗经的《螽斯》——“螽(zhong)斯羽,诜(shen)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这样的阵势——应当是某个大官的。”闻人摸着下巴,揣测道。
“你们可有所不知啊,这次可是圣上亲自指婚咧。是为谁来着?名字记不得了,他很少露面。”旁边一个大妈说道。看她那样子,显然是具有汉朝好大妈的形象,特爱八卦唠叨,逮着个人就没完没了的说:“我只记得官到都尉。”
“看来官还不小咧,掌管各国诸侯。”闻人指着后面慢慢过来的新娘,又问道:“那娶的人是?某个大臣的女儿?”
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