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堂急切的说道:“这事情能不能缓几天啊。没有看到我这出事了吗?”
“又缓几天,你们蒋府都缓了三个月了。我月月来催,都催到这个月了。”那个人大声的反驳道:“你们蒋府家大业大,我才相信你们。如今拖了三个月了,叫我怎么相信你们!”
这不说不要紧,此话一说,那些上门讨要人命说法的更是如同爆炸一般,将这两人围在中间,对着他们的脸面戳着,“原来你们没钱。那我们索要的赔偿都是不能实现了?跟你们说了那么多,你们是不是想不了了之,还是想晚上开溜啊。”
蒋堂和二夫人面露难色,不住的说道:“我们真的没有这么想。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蒋府,会给你们说法的。”
“你们没有钱了,怎么给我们说法!”“没有钱,鬼才相信你们!”
几个眨眼的功夫,那些口水就能把当中的二人给淹死。
蒋堂面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红与白的转换,更是凸显他的惶恐不安以及鞭长莫及。如那些人所言,蒋府现在真的没钱了,就算变卖家中值钱物品,才刚刚交够拖欠以来的地租,但是这些死人的家属根本无法赔偿啊!
见围在中间的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这些人更是气急败坏,“拉他们去官府去!这些人就是死拖着,没钱。找官府解决你们!”
“有话慢慢说啊!”蒋堂着急的说道,趁空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其实是一大坨的口水星子。他开始惧怕官府了,因为去到官府,绝对是没有好事情。
但是这么多个人,咬牙切齿就想要把这些人给生吞活剥了!只可惜中间的两人不是动物,就强拉硬拽的拖出大门,“走,见官府去!”
“有话,好说……求你们了……”二夫人的呜咽声被人们的愤怒叫骂声给盖过去,一点都不留情面。
这时候,蒋府老爷被下人搀扶出来。他刚刚在榻上歇息,听到外面的声音如此之大,急忙吩咐下人搀扶出来。就见到这么一个惨烈的场面,十多个人强拉着二夫人还有蒋堂出去。二夫人害怕得拉住门沿,但那些人硬拽着她的腰,疼得她呜呜的喊叫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老爷急了,“快放了他们,有话好好的说。”
“蒋府老爷,我们敬重你讲信用,买了你的船。结果你们的船沉了,还闹出人命。你们又没有钱赔,只能拉着他们见官府咯。”其中一个人十分气愤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啊?”老爷急得脸色发红,然后不停的挥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老爷说的话都不顶用,已经没有人相信了:“什么交代?你们蒋府都一文不值了,哪里还有钱给我们!带你们见官府去。”
那些人大步走向老爷,也想将年迈的他拖去官府。蒋堂被人拖着,抱得死死的,可他着急的想要挣脱,“别拉我爹了,我跟你去还不行吗?别难为我爹了——”喊声凄惨,让人泪催。
等那些为难老爷的人散去的时候,老爷趴在地上,半天都动弹不起来,面色惨白,嘴中在呻-吟着什么,身子微微的颤抖。
“爹——”蒋堂双手前伸,很想将老爷搀扶起来。可是那些人生怕他跑了,把他抓得紧紧的。全身发痛,但心里的惨痛比之还甚,却只能干看着,眼泪汪汪的流了一脸,无济于事呀。
二夫人侥幸的脱开那些人的手,刚刚接近老爷身前几步,就被好几个人硬生生的拽住,“赶快跟我们去官府去——”
前拉后推之下,两人被硬生生的推出了蒋府的大门。那些人像潮水一般,推搡着二人向官府赶去。只留下蒋堂在门口大喊的那么一句,“爹,你好好歇息,都会没有事情的……”
老爷趴在地上,哆嗦了半天都没能起来。旁边几个下人见那些人都走了,才慌张不安的将老爷搀扶起来。
没有想到老爷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哈哈哈——”
下人慌了,就看到老爷的皱纹里都是泪水。
老爷抬起头,微微颤颤的看着四周,这个家,这个蒋府,这个曾经富可敌国的越首富,如今千疮百孔,只要轻轻一吹就会吹得连渣都没有。当初的富饶,现今不过一个穷光蛋哈哈。
再辉煌的东西,在时间的打磨下,也会变成老朽。
“这个蒋府——终于是要败了——终于是要败了——”
老爷一声长叹之后,终于体力不支,昏厥在下人的身上。
而蒋堂和二夫人还在“赶往”官府的路上,并不知道老爷昏倒的事情。也许知道了,更加的心疼。
可惜这些无情的人不理会这些人的感受,只想为着自己死去的亲人讨要个说法。以前他们曾经惧怕过蒋府,现在这个蒋府不过是老迈的老者,不必对其客气。
这些人气势汹汹的将两个歹人押送到官府,向县长说明了情况,而且是各种污水硬加上去,什么“毒打工人”“不顾他人性命”
蒋堂和二夫人已经百口莫辩了,想要辩解一句就被他们给顶回来,不允许他们反驳。最后他们干脆都沉默不言,低着头卑微着心。
“县长大人,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十多个人统统跪在县长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添油加醋的将蒋府的形象抹得是愈发的黑。
蒋堂抬头向县长说道:“大人,我们卖船的时候,经过了检查,确认无误才给运出去的……”
“那你怎么解释船沉、人死的事情!”十多个人大声的说道,眼神全是愤恨。其中一个向县长求情:“求你好好的严厉惩处他们吧,为我们讨还一个公道。”
县长正色说道:“此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