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也跟着附和道,骂那大叔纯粹是找垫背的。但说着说着,宛兰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慌张,正要说些什么,马上背后一股阴寒袭击上了全身——
“你在说谁缺德!”
熟悉的声音,却让两人犹如施了定身法一样,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看去。却见蒋权从他们身边经过,端起桌上的水,淡淡的说道:“谁缺德了?说着谁来着?”
“不是这样的……大哥……你听我解释……”蒋堂哆嗦着身子,但一看到蒋权正用疑惑的眼神,立马吓得话都说不好了。
宛兰更是头上直冒热汗和冷汗,她哆哆嗦嗦的问道:“大哥——我想问你个小小的问题,一个很小的问题啊——”
“说。”蒋权喝着茶,更像是审问犯人的命令道。
“斗胆问一句,不要怪罪我们啊。”宛兰战战兢兢的悻悻笑道:“两年前的夏日,就是——你是怎么知道,采薇姑娘的死讯的——”
“啪————”
只听酒杯碎成几小花瓣,然后统统摔在地上,再成了一地碎渣子。
两人吓得魂都没了,都感受到了强烈的愤怒气场——他们之前领教过蒋权的厉害,打人杀人更是眼睛不会眨,那强大的气势足以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动都不敢懂,只能希望自己赶紧昏倒啊!
蒋堂偷偷侧过脸看着宛兰,求救之心,愤怒之心都写在眼睛上,似乎在说,“你干嘛拿采薇刺激他啊!”宛兰也私下眨眨眼睛,努努嘴朝着上面的房间。
“你们可以走了。”蒋权挥挥手,侧过脸,冷淡的神色写着那无限的向往,似乎还在怀念和采薇的美好时光。
蒋堂立马像得了大赦一样,就差谢主隆恩了,干嘛退后几步,拉着宛兰的手,赶紧跑路,免得蒋权大哥真拿刀来砍人了!
但蒋权刚拉着宛兰的手,却发现拉不动,不停的对她努眼睛使眼神,可宛兰依然愣在当场,见这么也拉不动,蒋权又急又怕,心急如焚却又怕激怒蒋权,在她耳边催促道:“赶紧走,不然小命都没了!”
宛兰却坚持问着蒋权——尽管背后的衣衫都湿透了,不管是吓的还是热的——“大哥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知道采薇的死讯?”
“你找死啊——”蒋堂哆哆嗦嗦的,在宛兰耳边又是劝又是哀悼,急的直跺脚,但又不敢弄的很大声,不然这个凶煞恶煞劈了他们……
“无可奉告!”蒋权拿起剑,踱着威严的脚步,放佛看着蝼蚁一般蔑视他们的存在,霸气的要上楼梯。
“等等——等一下——”宛兰伸手劝阻道。如果用一篇小学课文来形容,那就是麻雀用双翅阻挡猎狗的前行,典型的就是找死!宛兰硬着头皮,奈何全身放佛背叛她的大脑神经一样,竟然全线崩溃,不自觉的上下打抖。她咬着牙,“你是不是在找采薇尸体之前,先见到了二娘呢?”
“你疯了!”蒋堂拉过宛兰,神情夹杂着愤怒、害怕、苦涩、担忧,无味杂粮写在了脸上,最后理智战胜了他,他赶忙谄笑的向蒋权鞠躬道歉:“大哥,夫人不懂事,你不要见怪啊!大哥你请上楼,好好休息啊!”
“无聊。”蒋权只是简简单单的瞥了他们一眼,放佛神明俯瞰芸芸众生一般看了个大概,然后噔噔噔的上楼了。
“大哥,你好歹回答一下嘛,就一个简单的是还是不是!”宛兰朝着他说道:“在你找采薇之前,你是不是见到或者听到了你二娘的话才去的。”
蒋权倏然转身,放佛带着一股劲风席卷着这个大厅,只怕下一秒整个客栈乃至四会县都会被掀翻,如同挪威海怪或者侏罗纪的恐龙袭击大都市一般风云激变颠倒乾坤。
“是,我在找寻采薇之前,确实先见到二娘,她让我送水果到娘的房间,还提醒我雨大要记得带伞;之后听到娘的谈话,知道她们密谋了采薇的死,才去寻找采薇尸体的。你现在可满意了?”蒋权淡淡的回答,语气夹杂着不屑,不耐烦,不甘心,不配合,一堆的不字尽写在他握着青铜剑的手上,正在不断握紧,然后一点点的拔剑,出鞘。
然而这个答案出乎他们的意料——真是有史以来蒋权说过最长的话,最有耐心的回答,说不定还是两年来说过的话中,就今年的字最多。可是那一点点的青铜剑抽出来,泛着寒光,更是让蒋堂和宛兰哆哆嗦嗦手拉着手,就差抱在一起了。
蒋权还是收回剑,转身,上楼,只是上了几步,突然停滞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上楼回房。这其中的心思,恐怕连造物造人的上帝都难以捉摸啊。
随着“嘭——”的一声门响。两人有种感觉,居然像过了一辈子,一世纪,一光年那般长远,那般生死不知,终于两人在高强度下体力不支,差点晕厥,都摔坐在凳子喘着粗气。相互看着对方,全都是如同桑拿出来一般,没有一块布是没有汗渍的。
擦了擦身上的汗,抖了抖身上的汗渍盐巴,地上不是一摊子的水就是一地的盐巴。可想而知刚才的蒋权气场是多么的强盛!
“刚才你问这些问题意义是什么,为什么牵扯到娘身上啊!”蒋堂生气的问道。
“我总觉得我们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先是采薇妹妹采霞闹鬼事件;接着就是在长沙国,晚上有人想下毒,结果却是一包的泥土,而且你还进了大牢,被释放的理由竟然是证人跑路了;在闭关市之前,有人想要烧马场想要我们损失惨重,结果证实都是虚假的。而这些事情,大娘都摆明未曾参与。”宛兰思索道。
“你相信她的鬼话!”蒋堂气呼呼的说道:“除了她,谁会干这样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