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明白了,这不就是交杯酒嘛。她把水盛进瓢内,小心的端到他们二人面前,聊以**的说道:“今晚没有什么佳宾来见证这一时刻,我们就是我们自己的见证人。”
蒋堂会心一笑,示意两人一同喝下。
“等下啊——我那边的习俗可不是这样的。恩,这绳子够长——我们手交叉着,对就是这样,然后喝下去。”宛兰笑着教蒋堂喝交杯酒,由于瓢比较大,难免磕碰,水洒了一些,最后两人还是相互对视着喝下这味淡却意浓的交杯酒。
“好了少爷,交杯酒也结束了,该睡觉了吧?”
“慢着——你不是跟红灵说——我们要洞房吗?我们是不是应该——信守承诺了?”
看着蒋堂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宛兰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脸上火辣辣的发烫,真觉得自己在发烧了。经过一段长长时光的空白及混乱,宛兰佯装镇定,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再说了,你那身子板承受得住吗啊?等你什么时候行了,再找我商量吧。”
“……”
*
宛兰就着渐明渐暗的烛光,时不时的发出些哀叹,回头看去,蒋堂早被哄睡着了,只是被子被踢掉一半了,无奈只得过去帮他把被子拉好。对着他沉睡的侧脸,又不知为何,有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怎么形容呢,倒是有一种妻子等待丈夫归家吃饭的满足感。
可是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宛兰起身打开防们,靠着门,抬头望望这一轮明月,尽管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却不在是同一天的情景了——昨天还在傻乎乎的等着一个人现身,可惜“为伊消得人憔悴”;今晚就风风光光的嫁到蒋府,成了少夫人。
短短半个多月吧,就一连串的发生许多许多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想透彻,脑子糊涂的就做了很多事情。似乎都努力了好多,但没有什么结果留下。
热热闹闹的结婚之夜就曲终人散了,静悄悄的,惹的风随意在长长的走廊穿过,发出夏日最后的威严。
宛兰倚靠在门边,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思绪万千,很多事情和人如同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流串,但仔细想想,却如同云烟,散去不见影子。
低头低喃道:
无声无息,我误进了一个世界,
我踏近,又转身走远——
这个让我琢磨不透的地方,
会是什么暗流在把我席卷。
散不完的惆怅,
挥不掉的思绪,
随着时间,裹着暗流,
均化作斑斑寒星,
寂寞无边消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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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
宛兰大惊“是谁!”
抬头一看,借着月光,才看请了这个“闯入者”——蒋权!
“你大晚上的跑我这屋干吗呢?难道你想……你想……想把我给……”宛兰瞬间想入非非了,电视常演大哥把弟媳妇给做了,尽管狗血让人捧腹大笑,真发生起来——如果还是武艺高强的大哥,还不毁了。宛兰退后几步,颤颤悠悠的指着这个恶魔,“别……别过……过来!”
蒋权侧着身子瞟了她一眼,月光映衬在他的眼角余光,发出别样的光芒——冷冷的,似乎视人为蝼蚁的那般傲慢、桀骜不逊,但眼神中流淌着坚毅不拔,虽为星光,竟目光如炬。
宛兰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了——这眼神似乎能洞穿她的一切——太恐怖了!
他轻轻的把眼睛瞟回前方,视人无睹的闭上眼睛,干净利落的向前而去——
“无知!”
“你……你说谁无知了!你说话呀!”宛兰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他的背影说道(说话声音敢情也要拿捏好,既不影响别人睡觉,也不激怒这恶煞)。
蒋权停下脚步,黑漆漆的背影折射不出他的所想。很快他又向前而去了,只是冷冰冰的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弟弟,以后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