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见人把有钱还说得这般无可奈何的。
“我要他非我独占,却非我不能有。”
司马厝移开了目光。
烛火急促地跳动,炙热得滚烫。
是清风徐来。
云卿安敛眸,视线几度流连并缓缓下移。
仿佛这是理所当然。
承情对他而言,是件很难的事。他在等着对方打开天窗说亮话,等着周旋和讨价。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偏了啊。
若让司马厝真的自甘堕落去和宦党同流合污,他是决计死都不愿。只不过若是做做样子,来日未必没有反咬一口的机会。
消息传得最是快,他此番动静闹得大了点,城里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像条落水狗一般地回去。若非云卿安替他压下来,这般不合规矩,恐被问责。
“随意。”司马厝不再多言,果断三两步朝茶几走去。
光影里,长睫都盈上了浅浅的水渍,一缕墨发贴着冷白的脖颈肌肤,他整个人都似是氤氲在雾气之中。
司马厝嗤笑,“别妄想。”
“说吧,图谋我什么?”
司马厝拧眉看他。
他做什么都冷淡如斯,却又偏偏撩人痒。里衣本就单薄,沾湿了水更是脆弱,现出那流畅紧绷的轮廓线条。
明明是衣衫不整的模样,却也显出端正傲洁的风度,锐利的狂羁好似高枝棠梨,煎雪独酌。
真是活久见。
有,他本身。
云卿安眨了眨眼,似是考虑了一会儿,直勾勾地望着司马厝道:“我能独占吗?”
云卿安不疾不徐,缓缓伸手按上了司马厝身上的衣带。
趁着司马厝脱外衣时,云卿安轻轻帮他拉了拉前边的衣襟口子,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肌肤,在感觉到司马厝身体明显不受控制地僵了僵时,他才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
这么大一间屋子,居然连把凳子都没有。
“寒室简陋,委屈了。”云卿安只低低地笑。
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床啊。”云卿安不假思索道。
“坐哪?”司马厝扫了眼四周,烦躁地问。
等了良久,烛芯都燃尽了还未见人出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
先兜着。
司马厝顿生警觉,下意识地一把扣住了云卿安的手腕,戒备地盯着他,不让他再有所动作。
云卿安的目光跟着他的脚步,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嘴角勾了勾,转身往屏风后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