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安排。今夜你好好休息。安排好,我过来找你。”于连海没有在袁柳臻这里多待,要忙的事情很多,没多久就离开了袁柳臻所在的住处。
于连海离开后,草屋中只剩下袁柳臻和袁柳风,两人心情都很沉重。还是袁柳风先开口道:“二哥虽然知道你一直不想自己是哥儿,但已经是哥儿也没办法。现在去掉哥儿的红痣是情势所在,我明白。我担心你会因去除哥儿的红痣受苦,怕以后你和阿傅在一起,无法证明自己哥儿的身份。从小到大,你都不需要我们操心,有自己的想法。这次也一样,虽然二哥心理上不同意你去掉哥儿的红痣。可只要是你想去掉,二哥也会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二哥。”袁柳臻能够深刻感觉到袁柳风对于他这个弟弟的维护。和陶傅在一起,袁柳风问都不问无条件支持他。和他们一起去地下森林住那么长时间,袁柳风能够忍受得住寂寞,没有一丝抱怨。相处了这么多年,袁柳风为他做了很多,他却没能好好为袁柳风做什么,还让袁柳风担心。
“跟二哥客气什么。如今发生战乱,最先希望的自然是战事平息。我也希望永州能够大获全胜,以后收复东洲和西州,这样我们也不必流离失所,还可以回西州袁府。”袁柳风叹息一声。
“我也希望。”袁柳臻应了一声,也没和袁柳风说多长时间,便各自睡去。
一早醒来,袁柳臻开始盘算着离开后的安排,他把所有银钱盘算了一遍,又把所有东西盘算了一遍。确定在他离开后,小轻和小浅的奶粉、鲜奶够吃,衣袍够穿,陶傅收集的药材比较充足后,又跟其他人换了不少东西。直到两个茅草屋中的东西堆放不少,才放下心来。
他跟袁柳风嘱咐了很多,包括照顾小轻和小浅的每一个细节。虽然以前袁柳风帮忙带过小浅和小浅不少时间,他还是嘱咐了一遍,又跟袁柳风说:“若是我跟连师傅去月城了,你让阿怜晚上住在我和阿傅的草屋中。阿怜应该很愿意。之前阿怜经常过来这边识字留到很晚,应该很愿意跟二哥识更多的字,也可以帮忙照顾小轻和小浅。这样二哥也不会孤单。”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臻臻不用担心就是,海平村不少人我都很熟悉,不会觉得孤单。若是有事情,我可以找海平村人或者芜水村人帮忙,也可以找于先生留下的管事帮忙。”
“那行。反正该准备的准备好就是。还有小轻和小浅,若是我离开了可以多画一些我和阿傅的画像给小轻和小浅看。”
“这个没问题。”
袁柳臻又嘱咐袁柳风很多。
于连海安排事情比较忙,直到晚上才让袁柳臻跟着他去了一个地方。
袁柳风担忧地看着袁柳臻跟着于连海离开的背影,直到第二日一早袁柳臻才回来。
只是回来的袁柳臻面色苍白,嘴唇无色,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看起来非常不舒服。
袁柳风赶忙上前询问,袁柳臻看向袁柳风摇了摇头笑道:“无事,只是一夜没睡而已。我现在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明日我会和于先生他们一起离开。”
袁柳臻虚弱着身子走到木床前,直接躺了上去,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袁柳风看着这样的袁柳臻心里非常难受,他走到袁柳臻身边,小心地掀开袁柳臻胸前的衣袍,看到袁柳臻缠在胸前的白布,白布上还渗了血,很是难过,他没敢再看,而是将袁柳臻衣袍拉好,移开视线看向袁柳臻苍白的脸,听着袁柳臻平稳的呼吸声,忧心地叹了一口气。
陆怜来时,袁柳风直接让陆怜和他去隔壁房间,和他一起帮忙照看小轻和小浅。
袁柳臻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感觉到胸口的疼痛,想到昨夜承受一夜的疼痛,他不敢去想。
他没有纹过身,只以为去除哥儿红痣像纹身一样,不是那么痛苦,他高估了这个时代医疗器械的不完善,低估了去掉哥儿红痣的疼痛程度,那种钻心的疼痛,的确不是常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他不怕疼痛,也觉得现在的情况,去除哥儿红痣对他来说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不知道陶傅知道他去掉哥儿红痣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但他知道陶傅一定不忍心责怪他。
如果樊天那边拥有大炮那样的武器,他担心的不只是永州,还很担心陶傅。
他明白陶傅并不能很好的应对非常先进的武器,陶傅没有上战场的实战经验,也不是从军很多年的人。如果上战场出现什么意外,他实在不敢想象。
他这次必须去月城,去月城的话就必须去除哥儿的红痣,他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他睡了一个白日,醒来后,给伤口上好药,又用干净的白布把胸前的伤口包扎好。
胸前的伤口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除了有些疼外,他没有多想,包扎好伤口,穿好衣袍,他起身来到袁柳风草屋前,一眼看到袁柳风抱着小轻,陆怜抱着小浅,袁柳风很认真地在桌前教陆怜识字。
看到这样的画面,袁柳臻会心一笑,也放心了。
袁柳风和陆怜真的很喜爱小轻和小浅。
他轻着步子走进茅草屋中,袁柳风和陆怜同时抬起了头。
袁柳风看到袁柳臻过来,赶忙起身询问袁柳臻身体情况。
袁柳臻回答:“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