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一直顺风顺水惯了,任谁见了自己都会看在宫丞相的份上毕恭毕敬。
所以,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楚昀宁回头斜睨了眼宫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座金矿早就被开采了,夫人难道不知道我今儿来的目的?”
“什么金矿?”宫夫人后退两步,开始装傻充愣,那可是自己后半辈子的依靠。
楚昀宁继续往前走,一只手束在后腰处,头也不回漫不经心的说:“夫人真是老糊涂了,被发现的金矿前一个主人不就是相爷,相爷隐藏的可真够深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别以为相爷不在了,你就可以随意的往相府泼脏水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宫夫人挺直了腰杆子怒骂,反正现在死无对证,她一个妇孺,皇上还能把她如何?
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全天下的吐沫都能将皇上淹死。
楚昀宁侧过头,冲着宫夫人微微笑:“夫人,这里又没外人,皇上之所以没有当众提及,是因为私底下和相爷做了交易,若是夫人不识趣,那可就别怪我来阴的了。”
“你敢!”宫夫人对楚昀宁的话半信半疑。
“相爷临死前当众让百官都听皇上差遣,难道你还听不出来其中寓意?”楚昀宁反问。
宫夫人闻言失魂落魄的后退几步,怔怔的看着楚昀宁,干脆放弃了挣扎:“所以,你是来找钱的?”
楚昀宁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相爷虽然不在了,但宫家还在,相爷临死前就是要保全宫家名声,朝廷允许你在京城继续以相爷夫人的名义活着,但绝不希望相府成了朝廷的威胁,所以,夫人还是乖乖把银子拿出来吧。”
“你少在这信口雌黄,母亲,不要相信她。”
人群中忽然冲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把拽住了宫夫人的手:“父亲行为坦荡,根本不知金矿的事,楚尚宫又何必吓唬我母亲,这些年我母亲接二连三的受打击,整个人已经时神志不清,说的话也是颠三倒四,不作数的。”
“不作数?”楚昀宁挑眉,眼前的少年郎颇有几分宫丞相的影子:“你就是宫寅二公子吧,听你相爷提过你。”
宫寅嘴角翘起讥诮:“楚尚宫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要以为相爷不在了就可以死无对证了,金矿开采有的是证人,真要把这件事给捅开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宫寅转过头扶着宫夫人:“母亲,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动宫家的,这一切都是她擅自做主的,否则,皇上早就一封圣旨赐下,哪还会用得着她上门。”
不愧是老狐狸的儿子,有几分胆识,脑子也够用,明文帝想要御驾亲征,一时半会的确没有时间找宫家的麻烦。
甚至楚昀宁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被明文帝给利用了,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骂人。
宫家的银子也不好拿。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楚昀宁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此时就是在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可笑至极!”楚昀宁厉声说:“若不是皇上顾念旧情,宫家早就以谋逆之罪,株连三族了……”
“皇上可有证据?”宫寅打断了楚昀宁的话:“御驾亲征在即,皇上无暇顾及宫家,倒是楚尚宫心胸狭隘,想要借机报仇,才会来宫家找麻烦。”
宫寅话锋一转,对着宫夫人说:“母亲别怕,有儿子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宫夫人听了儿子的话,情绪稳定了许多。
“楚尚宫,过去种种咱们就让她烟消云散吧,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宫寅说。
楚昀宁挑眉。
“否则传出你逼死我母亲,对谁都没有好处。”宫寅的态度很强硬,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不想好过。
“宫家没有你想要找的东西,什么金矿不金矿的,我母亲并不知晓。”
在宫寅的眼神警告下,楚昀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是宫丞相以财产向皇上求情保全宫家,你以为皇上能容忍小小宫家,你父亲门生很多是没错,现在又是什么局势,谁会服了如今的相府,良禽择木而栖,何况是人了,往日相府人来人往,今儿又是怎么了?”
话落,宫寅的脸色徒然变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