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摇了摇头:“这东西都不是我的,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咱们现在就走吧。”
双喜下了床,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把那大红缎面的被子,给整理好了,之后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了玉镯子,这镯子,是她身上唯一的好物件了。
当初她想用镯子换成钱,用以逃离。没成想,辗转过后,她依旧来到了北漠,这镯子。也就一直随身带着了。
双喜把镯子放在了被子上面。
水生疑惑的看着双喜的动作,却没有问出来,他想,双喜做的事情,定都是有着自己的道理的。
双喜随口解释了一句:“权当是这些日子,你我在北漠的花费了。”也算是……给他留个念想。
双喜的心中,还为自己当初欺骗吴显感情的事情,感到内疚。
双喜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是在面对这些男人的时候,她的心。却是怎么也硬不起来。
大帐的外面,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两匹骏马,拉着那看起来灰扑扑的马车。
水生扶着双喜到了马车之中,出乎意料的是。在那灰扑扑的外表面下,马车的里面,却是舒适的很。
马车的里面都订上了厚厚的兽皮,风不会顺着马车的缝隙之中吹进来,若是颠簸,磕到了马车上,有这些兽皮在。也不至于磕碰到。
除此之外,马车之中,还放着羊毛被子,靠枕,以及一个安在马车之中的火炉。
双喜看着这些,眼睛有些濡湿。若不是吴显刻意吩咐,谁会去准备这些?
最开的时候,她恨极了他,可是等着她离开的时候,却觉得。她欠了他。
水生回头问了一句:“坐稳了吗?”
“嗯。”
“驾!”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穿过整个王宫,在那些白顶的大帐之中,一点一点的隐匿而去。
自始至终,吴显都没有出现。
在草原的风雪之中,吴显骑着骏马,跟在双喜的马车后面,从清晨,直到夕阳快落下的时候,他才勒紧缰绳,调转了身子。
十里相送,送的不仅人,还有他此生都没有办法得到的情。
“驾!”吴显扬鞭,马儿飞快的奔跑了起来。
那种策马狂奔的带给他的肆意和洒脱,让他暂时,忘记了送走她的别伤。
北漠王妃,安庆喜公主,不慎跌下雪峰,殁。
成亲第二日,北漠王宫之中的,就挂满了招魂幡,举行了丧礼。
双喜没死,但对于吴显来说,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他的心中。
从北漠再到安庆,路程虽然算不上遥远,但也是需要几日路程的,现在又是冬日,风雪交加的,马儿走比往常要慢的多,走了两日,双喜和水生两个人,不过才走出了一小半的距离。
“喂,你进来歇一歇吧。”双喜拉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在外面赶车的水生喊道,顺便,她大口呼吸了一口外面那虽然凛冽,但是新鲜的空气。
许是离开了北漠的王宫,双喜那郁郁沉沉的心情,也跟着明朗了起来。
北漠王宫的中的一切,就仿若是她心头的一块伤疤,只要没有人提起,她自己不想起,就不会疼。
水生一回头,就看见了双喜带着笑容的脸,他搓了搓手,道:“我若是进了马车,马儿就不能走了,得停下来了,怕是会耽搁路程。”
双喜笑着说道:“水生哥,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