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的很稳,柳意和十五坐在马车里。
十五看着双目微阖的柳意说道:“大人,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十五平日里虽然鲁莽,可是在柳意身旁的时候,他就不会像平日那么冲动。
柳意没有睁开眼镜,却仿若洞察了十五的心思似的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偏偏要让那沈家娘子还帮着我画图么?”
十五嘿嘿一笑,嘴上奉承着:“大人英明。”
十五这奉承,和那种拍马屁的不一样的。是一种多年主仆之间的小玩笑,带着一丝的俏皮。
柳意睁开了眼睛。双眸如皎皎白月,笑着说道:“做共妻的人苦的很,我让她画了图,银子给了她,至少能让那家人对她尊重一些。”
十五听了柳意的话,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么。自家大人哪里会那么不通礼数的,不让拿参与了建造房子的沈家男人帮着画图,反而要让那小娘子指导?
这是他家大人的同情心又犯了,虽然这一次做的事情,有些过格,可到底是举手之劳啊。
当然,他家大人是不担心外面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的,这青山县里,那些常和大人往来的人。谁不知道大人有……有……
想到这,十五的脸色尴尬的红了!他一定要早点把自家大人给推销出去,要不然他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自家大人就是被传成有龙阳之好,那也是有姑娘喜欢的,自家一个小小的跟班,以后可还真是麻烦了!
这柳意平日里不近女色,不知道多少人给他送女人,都被拒绝了,后来实在是不厌其烦,干脆就告诉外面的人自己喜欢男人了。
说了这话之后,又不停的有男宠被送来,后来的后来——想出了一个损人不利己的主意,竟然告诉别人,他喜欢的是十五!
十五每一次想到这件事情,心中那都是郁结无比,为了这件事情,老爷都不知道找自己谈了多少次话,要不然老爷还是对公子还有一些了解,相信着自己和公子之间那是清清白白的,要不然自己可真是没命了。
自家大人,长的是丰神俊逸,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可是那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好,当朝柳尚书的二公子!
这也就是为啥那些人都拼命的巴结着自家公子的原因了了。
十五这时候慢半拍的忽然道:“大人,那二十两银子是不是给的有点多了?我看那沈家娘子的意思是,就是不要钱,也能给你画图纸的,就是可怜她,也不应该给这么多银子啊。”
要是平日里,这二十两银子对于公子来说,自然不算什么的,可是现在老爷对于公子似乎已经不能容忍了,这府中是不会给拿钱的了。
柳意这时候轻笑着说道:“你当我是完全同情沈家娘子的么?”
十五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公子,他总是理解不了公子的想法啊。
柳意含笑解释道:“西北的苦寒之地,那些戍边的将士们,若是有了这火炕能取暖,冬日里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病了,这对咱们安庆朝,对于黎民百姓,那该是多么大的功劳?”
柳意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我打算让戚寒来领了这功劳,这样本来该是扬名立万,上达天听的事情,我却窃夺了,就是这二十两银子,也是愧对这沈家娘子的。”
十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人是惦记着戚公子啊!”这戚公子和大人一起长大,大人肯定不会一直看着穆公子在那苦寒之地做一个小兵的。
十五接着笑着说道:“大人,这件事,不让沈家娘子出头,我看还是好事你呢,她一个乡野村姑,得了银子是最好的了,要是真的是上达天听,扬名立万了,没准会有很多麻烦呢!”
柳意微微的颔首,是啊,这件事情虽然有愧于沈家娘子,可是也是出于对她的一种保护,官场的事情。乱的很。他不想让无辜的她卷进来。
且不说正在返回府中的柳意,双喜此刻拿着那沉甸甸的银子,正在傻笑着。
有了银子!自己就能做很多的事情了!这就是自己的起步资金啊!这位柳大人还真是一等一的好人。
看着沈砚那盯着自己手中银子的目光,双喜把手背在伸手,嘴里念叨着:“这图纸可是我画的。”
沈砚目光微微的闪动了一下,没有开口去和双喜要银子,在他的心中,银子虽然重要,可是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不如喜儿会赚钱。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媳妇!你真厉害!”对于双喜有着毫不掩饰的崇拜人自然是沈墨了。
双喜问道:“咱们家还欠云家多少银子?”她没有忘记,那泉子和大山总是拿着那野猪说事啊。要是什么时候再提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先把债还清了才好,欠别人钱的感觉,让双喜觉得自己的身上仿若又虫子再爬,难受的很。
“十一两银子。”沈子言温声说道,他知道喜儿的意思,虽然这样花着喜儿赚来的钱。他心里不舒服极了,可是一想到那云家兄弟因为那半只野猪一直对于双喜虎视眈眈的,那他的心里就更难受。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双喜过上好日子!
双喜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沈子言:“这十两银子,算是你欠我的!到时候记得还。”她知道,作为自己的男人,尤其是子言这样的男人,花自己的钱。心里必然是难受的,自己说是借给他的,虽然显得自己小气了一些,可是对于沈家这些男人来说,却是再一定程度上,保住了那作为男人的那种奇怪的尊严感。
双喜现在喜欢着沈子言,自然不忍心他的心里难受。
双喜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还差一两银子,二哥应该是有的吧?”嗯哼,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偏偏要花他的银子,让他心里难受。
双喜响起了那柳寡妇的事情,就更想气一气这沈砚。
谁知道,这一次沈砚却是干脆利落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