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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两只天鹅,变成了红色。
还有不明液体,正顺着床单边缘,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地上早已是一汪。
那液体腥臭难闻,像腐肉的味道。
李寅寅抬起头,不出所料,白色的天花板上已被染红一片,也在一滴一滴地向下落,正落在天鹅的脑袋上。
在这房间的正头顶,是谭宁住的小姐闺房。
李寅寅上楼敲门,叫了一声:“谭宁。”
没有动静。
李寅寅伸手推了推,里面被反锁了。
房内光线充足,看来窗户没关,李寅寅便绕出去,把花园里用来修剪树枝的梯子架到谭宁的窗口,爬了上去。
房间被偌大的拔步床占了大半空间,李寅寅跳进窗,看见拔步床的三道屏风关上了,帘子也拉着,难怪他不关窗户也不嫌刺眼。
屏风的锁一挑就开,李寅寅还没往里走,就闻到了楼下的那股臭气。
她心中一紧,急步向前,只见床上的被子严严实实地盖着,显出一个人形轮廊,姿势并不那么安祥。
李寅寅猛地抓起被子,向上一扬,谭宁穿着画着变形金刚的大T恤,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和缓,活着,活得还挺好。
他被掀被子的动静惊醒,微微睁开眼睛,惊叫一声,劈手夺回被子:“你你你你你……”
李寅寅决定恶人先告状:“你什么你,这么重的味儿你闻不出来!你是不是在床上拉了?”
谭宁一怔,立时就要反驳,然后,他也闻到那股腥臭的气味了。
他猛然跳起,露出一双白到发光的腿,风吹到腿上,他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裤子,又慌慌张张地抓起裤子套上。
在他忙着穿衣服的时候,李寅寅已经找到了臭水的来源——马桶。
那只雕着龙凤花纹的马桶,昨天看房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
现在里面盛着红得发黑的液体。
马桶只是装饰,下面没有箍紧,早就漏了一地,由于放马桶的地方比别处要矮一点,所以,液体没有到处乱流,而是坚定又执着的从那个地方渗到了楼下。
“你在这睡着,都没闻出来?”李寅寅有理由怀疑谭宁需要去耳鼻喉科挂个专家号。
谭宁也很震惊,现在他也闻到了,臭得令人作呕,可是刚才呢?刚才自己也没睡熟,怎么就没闻着?
李寅寅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看出异样,再看被子,李寅寅抖了抖,对谭宁说:“你刚才是被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