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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台镇不大,满街都是熟人。
要是苏灵衣吃完粉就去了医院,医生一照,他肚子里真有一碗粉,最多一小时,单靠人传人,这事就能传遍大半个镇,牛肉粉生意也别做了。
“走吧,老板会处理的。”李寅寅拉着苏灵衣离开。
某酒厂厂长办公室。
天女妭坐在大班椅上,在她对面坐着的是雨师。
雨师也是一个酿酒厂的厂长。
同行是怨家,新仇加旧恨让这两人见面就要打,平时王不见王。
但是为了这里的风调雨顺,又不能把对方真的打死,平时遇上气候明显异常,还得互相打电话,激情辱骂对方太浪,让对方收敛一点。
这么多年来,双方都觉得自己委屈大发了,永远也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今天,他们竟然如此平和的坐在一个房间里,天女妭甚至给雨师端上了一杯没有下毒的茶!
“还记得上次你给我倒的茶里面放着碧蚕毒蛊。”雨师颇为感慨。
天女妭冷漠地说:“碧蚕毒蛊已经灭绝了,百草枯行不行?”
“哈……”雨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要是七窍流血的从你厂里被抬出去,你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如果她真的能重连天地,我马上就能回共工台,这么一个小小酒厂,有什么好在乎的。”
雨师将茶杯放下嘿嘿一笑:“你回去之前,不如把这厂子转让给我,好歹也斗了这么多年,我想看看你们厂的下曲和蒸酿工艺到底有什么不同。”
“嗯?你不走?”天女妭不明白,雨师虽然襄助蚩尤与黄帝作对,但天庭做主的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不是他公孙轩辕,也不是有熊氏的人。
“再说,你不是白虎七宿毕月乌的下属吗?如果天庭再次能够与人间对接,你可以不用回极西星海?”
“……”雨师沉默许久,无奈一笑:“你这个帮助胜利者的人,都落得如此下场,我帮的人早已被传首九边,死于血池,回去哪里有我的好。”
雨师头一次在天女妭面前露出无奈又伤感的神情:“监兵星君两头下注,她带着七宿支持黄帝,让我们这些七宿之下的星官们支持蚩尤,无论哪一方赢了,她都有充足的理由。我的司雨之职早已归了赤松子和四海龙王,就连毕宿大人,也被削得只剩下了镇守边疆之责,我要是回去……大概当天就会被绑去送给黄帝做礼物。”
天女妭也沉默了,自天地化生的古神们,毫无人性,更无温情,所谓“苍天不仁”,便是这个意思,一切都要用利益和数据做为衡量。
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是不存在的。
天女妭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劳苦功高,为了跟雨师斗法,法力耗尽,黄帝得了天下,而她成了人人喊打的旱魃。
“我们斗了这么久,挺可笑,明明已经看见输和赢与我们无关,又何必……”天女妭闭目向大班椅靠背猛然躺下。
雨师斜躺在三人长沙发上,一下一下的拍着肚子:“是啊,没意思。”
“如果我回共工台,你愿意一起去吗?”天女妭问道。
“我?”雨师不敢置信。
“是啊,以我现在的神格,回到共工台,昆仑以北都要寸草不生,那里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我不希望它们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