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什么该高兴的理由啊,人家姑娘喜欢你却被冤枉赶出了府,那想要她再喜欢……怕是要难得多了。
萧惊堂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只觉得抑郁了一晚上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坐在桌边看着饭菜,胃口都有了。吃饱了饭,乖乖巧巧地就坐在了萧管家面前,等着他继续说点什么。
哭笑不得,萧管家抹了把脸:“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疑惑地看着他,萧惊堂问:“没有别的能告诉我的了吗?”
“……二少爷啊。”萧管家苦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是要以心换心的,旁的再多的提醒也只能是增个花边儿。您自己无法将人再带回来,老奴也是不会有什么办法的。”
刚亮起来的眼睛又暗了下去,萧管家看得不忍心极了:“要不去问问三少爷?他可能更明白怎么哄人……”
“不必了。”一提起萧少寒,萧惊堂就果断拒绝:“我自己看着办吧。”
交给萧少寒,那他要思考的就不是怎么把人带回来了,而是怎么防止人被他给带走。那没脸没皮的人,勾引起良家妇女来真是半点不含糊。
“啊嚏!”坐在衙门里的萧少寒打了个喷嚏,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四周。
“大人可是有些凉了?”县太爷连忙拿了披风出来,笑得满脸褶子地道:“最近幸城的天气是有些奇怪,您盖着点。”
“嗯。”吸吸鼻子,萧少寒皮笑肉不笑地继续看着他:“刚刚说的事,大人还没给本官一个答复?”
“这个……”为难地搓手,县太爷道:“萧大人啊,这裴家如今可不像以前那般任人拿捏,现在上头有人护着他,我这小小县官,真的是很为难。”
萧少寒想用官方的势力给裴家施压,让他们都恢复正当的价格竞争,也是想给萧惊堂减小点压力。但是看起来,裴方物的后台还真是硬,他亲自上门,县太爷竟然都不松口。
“外界都传三少爷与二少爷不和,想来也是误会。”县太爷打着哈哈就转移了话头:“您还为二少爷这么操心呐。”
“倒不是为了她。”萧少寒垂眸,似嘲非嘲地道:“本官更担心这样下去裴家先坚持不住。”
县太爷一愣,顿时又有些看不明白了。萧少寒起身,裹着人家的披风也没打算还了,似笑非笑地就往外走。白狐毛的披风啊,县太爷也没好意思开口要,还得点头哈腰地送他出去。
等人上了马车走远了,县太爷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小声嘀咕道:“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这么让人看不透呢?”
萧三少爷这一张脸长得是好看,颇有些妖娆惑人的意思,态度也不算很正经,比他官大,比他更严肃的,县太爷见得也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最怕跟这萧少寒打交道。
那一双眼睛,像是把人什么都看透了一样。
撑着下巴跟着马车的抖动一起晃来晃去,萧少寒没打算回府,慢悠悠地吩咐车夫:“去淮春楼。”
“是。”
马车从幸城最繁华的街上经过,萧少寒往左边的窗外看,能看见裴记玻璃铺,往右边的窗外看,就是萧记的玻璃阁。
玻璃这东西一问世,直接传到了宫里,大皇子因此得了皇帝偏爱,三皇子偃旗息鼓,已经许久没什么消息了。萧记能有自己的玻璃固然是好事,可是这样一来,萧家怕是会更加直接地成为三皇子与大皇子斗争的工具之一。
一旦在明面儿上与大皇子过不去,那若有朝一日三皇子没能问鼎太子之位,萧家怕是也要受池鱼殃及之灾。
本是暗地里相帮,哪怕双方都心里清楚,以后为了多个助力少个敌人,萧家也会被宽恕。但放在明面儿上……大皇子不对萧家动手,怎么对得起帮他卖力的裴家?
玻璃晶莹剔透,昂贵稀有,可也成了逼着萧家站上风口浪尖的东西。漂亮的,果然都是带毒的。
轻笑了一声,萧少寒打算放了帘子安心去销金窟里呆着,但是冷不防的,马车经过一个院子,里头骤然有光一闪,刚好照到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