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的猩红倒影着白朔被穿刺挂起的躯壳,荡漾出细微的波澜。
在骑枪之上,那一具失去生机的躯壳缓缓的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是啊。”
在仿佛蜂鸣的轻响中,白朔手中再次出现的天之丛云蒙上了一层极薄的血色,而肖的脖颈上忽然出现一条细微的痕迹。
细密的血珠从伤痕上渗透出来,在重心的偏转中,他的头颅缓缓从肩头滑落,坠落在地上。
似乎对于白朔的惊喜颇为满意,他的脸上的眉毛挑动了一下,露出灿烂的笑容:“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啊。”
白朔挥手削断了长矛,抬脚踩碎了他掉在地上依旧喋喋不休的脑袋。
“啰嗦。”他抬起头,端详着面前无头的骑士,低声说道:“没死的话就再来啊。”
在他的脚下,汇聚成深潭的鲜血逆流上他的躯壳,将他胸前的巨大空洞缓缓填补。
在肖的脖腔中,缓缓升起一阵灰暗的神力化作一张狞笑的面容:“如你所愿”
于是,白朔迄今以来最疯狂的厮杀开始了。
丝毫不顾惜自己的躯壳完整,哪怕是头颅碎裂了也要将敌人的心脏洞穿。
失去了任何一部分的残缺肢体都在挥舞武器攻击敌人。
抽取修罗道中的无数杀戮意志来补全自己躯壳的完整,一切都为了以最残忍和最直接的方式去毁掉面前的敌人。
当神符凝聚之后,除非彻底将神符损坏,否则又怎么会随着躯壳的破碎而死亡?
两人之间的战斗,完全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丝毫不防御,只为了将对方的躯壳彻底撕碎。
或者是白朔将肖的身体剁成一团肉泥后扔两把业火,让他的躯壳完全化为飞灰,紧接着又被从飞灰中刺入的骑枪穿成筛子。
任由灰骑士的神力将身体完全毁灭,然后意志寄托在无穷杀戮意志中,再次凝聚新的躯壳。
然后,再次投入无穷尽的搏杀之中……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亚伦就知道,肖犯了一个错误。
他不应该将自己的实力锁在六星级的,因为六星级以下的力量,哪怕是神力都不能将他的敌人完全杀死。
除非神力竭尽否则这一场战斗将永无终止。
而就在神力竭尽之前……亚伦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对于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毫无意义的腕表。
大概还需要六个小时左右……
六个小时……黄花菜都凉了亲
当他被白朔拖入对拼消耗的状态的时候,他就在没有杀死白朔的成功性可言了。
“所以说,年轻人要学会冷静。”亚伦扭头看向身旁打着哈欠的因迪克斯,低声的说道:“要不要来一杯红茶?”
因帝科斯显然对这一场战斗的结局已经有所预料,已经看了半个钟头的r…18级的血腥镜头,看得他眼睛疼。
他又不是好几年如一日将珍贵时光奉献给电影院午夜场里那每天不重样的b级片的梁公正……
他开始觉得自己跟肖这个完全不靠谱的家伙较真,真的是很蠢的一件事,收起法杖,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说道:“有食物的话,就更好了。”
亚伦笑着变出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又神奇的掏出一壶热腾腾的红茶。
一边替因迪帝科倒着茶,一边调侃的说道:“你一辈子午餐的提供者正在角斗场里跟人搏杀,这么薄情,真的没问题么?”
“无路赛”因帝科斯反手抄起杯子砸在他的脸上。